看着铁笼中那具满身长满金属寄生虫的尸体,阿克曼咽了口唾沫:“有办法消灭它们吗?”
“如果只是落单的变异寄生尸,处理起来比较简单,针对性攻击就行了。比如,金属类寄生尸对电能攻击的防备较弱;炎息寄生尸对冷冻攻击的防备较弱……”
“麻烦在于,这些敌人往往都是成群出现,当你意识到尸潮中有特殊寄生尸存在,并想要针对攻击的时候,它们已经冲到你的眼前了。”
阿方索用手敲了敲铁笼,继续说道:“为了抓这几个样本,我们牺牲了好几个人。”
阿克曼想起对方的话,开口问道:“你刚才说,寄生虫之间可以互相传递异能的事,是怎么回事?”
“那是陛下和学者们提出的假设,瘟疫寄生虫拥有夺取异种异能的能力,并可以将其复制和传递给其它同类,但从目前抓捕到的寄生尸来看,夺取异能只出现在直接吞食异种血肉的寄生尸身上,并没有出现复制和传递。”
阿克曼:“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假设不成立?”
阿方索:“不,根据暮西大学的研究,瘟疫寄生虫完全可以做到传递异能,但是它现在没有进行,可能是因为其它一些原因……但这对于我们来说,毕竟是一件好事,毕竟你想想,如果所有寄生尸都拥有金属皮肤、炎息、再生、分裂、力量强化、速度强化的异能……”
阿方索的话没说完,阿克曼头疼的闭上眼睛,打了一个寒颤。
二人一边说着话,实验区的工作人员也收拾好了所有的资料和设备。
“大人,准备妥当了。”
阿方索点点头,朝阿克曼说道:“走吧,是时候离开了。”
二人刚刚回到地面,就被不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吸引。
港口阵地的大门处,数百名圣教军和异种骑士构筑成的防线,正在牢牢的压制着大街上的丧尸鼠群。
擅长炎息异能的精灵,将一团团火球砸入大海一般的丧尸鼠中;兽人三人成队,扛着数米高、燃烧着火焰的钢铁墙盾,将一片又一片的鼠群赶出大门;异种骑士利用龙骨寄生虫的延展长度,将偶尔漏网的一些瘟疫老鼠和寄生虫,扫到远处。
站在港口瞭望塔上的斥候型异种,利用鹰眼和透视的异能观察着战场,时不时利用龙骨盔甲上的蜂巢寄生虫发出警示。
“东南,75.2,标尺,1328,发现炎息变种。”
盘旋在空中的女武神,指挥狮鹫扑向坐标的所在地,利用『时间变缓』的能力,找到了一只通体呈现赤红色的特殊丧尸鼠。
这只丧尸鼠与同类不同,它不惧怕火焰,也不会被高温所伤,在一堆堆鼠尸中朝着阵地大门快速前进。
女武神张弓搭箭,瞄准炎息变异鼠的头部,一箭毙命。
阿克曼观察着战场,长吁了口气:“看样子这里是安全的。”
阿方索很快否定了他:“这里并不安全,这些老鼠仅仅是先锋,很快这里将被潮水一般的寄生鼠淹没。”
这个时候,骑着狮鹫的伊薇缓缓降落在营地中,对阿方索说道:“让你的人动作快点,北方和西方的鼠群已经聚拢过来了!”
阿方索点点头,利用虫甲背部的蜂巢联系完他人之后,开口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伊薇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巧的号角,用力吹响了它。
原本在空中盘旋的女武神,分散开来,向着阵地的四周飞去。
圣教军和骑士们维持着阵型,向港口的栈道区缓缓退去。
重新回到空中的伊薇,看着所有人开始撤离,第二次吹响了号角。
女武神们点燃手中的箭矢,朝着港口附近早已准备好的柴堆射去。
刹那间,数十个围绕着港口的柴堆被点燃,火焰沿着事先埋好的油线升腾而起。
从高空看下去,一个环绕港口,直径一公里的大型火圈显得格外的刺眼。
蜂拥而至的鼠群在火圈外不断的打转,少数靠近的瞬间就被大火烧成了焦炭,极少数即便能钻过火圈,也被射杀在前进的路上。
阿克曼站在货船的甲板上,看着铎克齐公国上空的浓浓黑烟,轻声说道:“之后会怎么样?”
站在他身后的帕尔妮,语音颤抖:“或许这场大火可以烧死那些老鼠。”
刚刚检查完船舱内外的阿方索,开口说道:“泰罗城的北方是雪山,南面是大海,东方是无人居住的沙漠,你自己想想看,这些不死者最后能去哪?”
阿克曼艰难的回过头来:“你是说,它们最终还是会到暮西城来?”
阿方索:“根据陛下所述,瘟疫会逐渐扩散,最终将感染大陆上一切活动的生物,当它们的规模到达一定程度时,向西扩张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阿克曼:“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运气好一些的话,六个月。”阿方索犹豫片刻后说道:“前提是没有发生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
阿克曼刚想说话,远处港口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整个港口被剧烈的爆炸震得四分五裂,石块、木片、尸骸纷纷上扬到空中,形成一大片乌黑色的烟霾,巨大的气浪从地下传播开来,即便远在十几公里外的甲板上,都能清楚感觉到明显的摇晃。
数十秒后,爆炸和火光逐渐消停。
原本那片繁荣而又美丽的铎克齐海港,眼下成了一片不堪入目的断壁残垣。
听着耳边传来铎克齐居民压抑的哭泣声,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恐惧紧紧包围着阿克曼的全身。
“暮西城不会变成如此……”阿克曼紧紧攥住双手,低声说道:“绝对不会。”
阿方索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重重拍了拍阿克曼的肩膀,接着打了个手势,示意船队尽快起航。
伴随着浪花和海风的声音,船队渐行渐远,慢慢远离了那一片死亡之地。
在焦炭和废墟之中,一群浑身长满着黑色寄生虫的尸鼠,顶开头顶的瓦砾,直立起身体向着西方嗅了嗅空气。
很快,这些瘟疫的使者转身钻入了地下,身影刹那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