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一连大半个月没见到准新郎,说是飞上海做公务。
再见面,便是婚礼前一晚,匆匆地来看一眼,又要忙次日的婚礼准备。
杨家出于种种考量,这次婚礼没有大办。
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人忙得晕头转向、体力不支。
新婚当夜竟然相敬如宾地倒头就睡。
唐棠被身边窸窸窣窣地声音给弄醒,醒来不过花了一秒,好像原本就没怎么睡。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氛,以及半熟半生半真半假的一位新新老公。
手边摸到余温,是杨念森留下的。
男人干脆连拖鞋都没穿,往浴室去,门缝没关紧,难受的呕吐声传来。
随后又是淅沥沥的冲澡声。
她翻了个身,枕着脑袋朝那边看去,磨砂玻璃上晃着男人的身影。
万花筒似的效果,宽肩蜂腰和伸展出来的长手臂,都像是浸满了酒液佳酿,晃荡着,就让人有了感觉。
唐棠隔着睡衣摸自己的胸,顶端拨过一点,颤着轻吟一声。
杨念森轻手轻脚地回来,床铺危险地下陷。
他的动作很小心,此刻的杨太太,他的小妻子,白皙的一团柔软窝在被子里。
凑近了,便是一阵浓郁的芬芳。
那是顶年轻的柔韧肉香。
肉香则枕着自己的胳膊,在那边暗戳戳地想,给他抱,还是不给他抱?
都结婚了,抱一下——也没关系啦。
杨念森的压槽都开始痒了,腹下胀痛难忍,想把手伸过去将人掀到身下。
手过去时,反倒是给她把被子掖好。
两人早上在餐桌上碰头时,双双带着黑眼圈。
金秘书把早餐带了过来,自顾自去衣帽间给老板收拾行李。
杨念森打完电话回来,唐棠已经把餐桌收拾好了,干净得一尘不染。
明媚的笑容,朝他眨眨眼睛,仿佛在说,快来夸夸我呀。
杨念森克制着把人压在流理台上来一场的冲动,道“我马上要去香港出差,你...”
他想说你好好在家休息,但一看她那双清澈的杏眼,万事皆可的态度,便很不忍心。
便是这一刻的“不忍心”令他很不舒服。
他是个很少会受人摆布的男人,却在此时轻易地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还是得把人栓在自己身边(裤腰带)上。
香港之行刻不容缓,港指最近狠狠来了几个跌幅,他要亲自过去指挥坐镇。
当夜,几人就下榻了维多利亚酒店。
金秘书跟着老板奔波两天,秉着忠诚之心谏言:“太太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地,是否需要我找人领她出门逛逛?
杨念森心里滚过一段情绪:“先办事。”
唐棠跟知秋讲完电话,在房里闷得不行,舟车劳顿反而让头脑愈发清醒。
知秋原本坚持要跟来,但她没让。
婚姻初期最好能培养且维持出一份稳定的关系模式,其他的,以后就好说了。
她告诫自己,现在需要等,需要耐心,需要适应间断性或许是更加长期的无聊。
知秋转告那谁的电话口信时,她也是这么交代对方的。
无尽的时间等着她打发,真无聊啊,便随人流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新开的奶茶店,人声鼎沸,很多新口味,她仔细地看上面的配料,是茶叶茶上再铺一层厚厚的芝士。
香港很潮,潮得有些过分,裸露的手臂上粘着一层细汗。
原来不光是汗,天上飘起了牛毛雨丝。
还挺好喝的,厚芝士很醇厚。
把吸管拉长了,专去吸上面那层。
一把大黑伞撑了过来,黑云兜头笼罩下来。
唐棠诧异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她很有派头的丈夫。
有款有型的黑色叁件套,
杨念森紧蹙眉头,张口质问:“下雨了不知道?出门也不知道带把伞。”
唐棠气息一窒,暗藏怨愤,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结婚后他的脾气反而变大了。
不言不语地继续往前,要过马路。
杨念森把人拽了回来,雨伞就这么大,搂进怀里:“看路,马上红灯了。”
紧赶慢赶地搞定今天的大盘,就是想早点回来陪她。
人不在酒店、电话也不接,开车在附近乱转。
好不容易把人给逮到了,还不给他好脸色。
低头看去,唐棠一张殷红的小嘴,鼓囊囊地叼住习惯。
吸得还挺用力。
男人腹下一热,呵呵笑了一声,抢过奶茶,直灌了大半杯。
这黏糊糊的东西太真不是他的口味,却是微微笑着看唐棠,那是一道精确无误的嘲讽之笑。
“一般般吧,很好喝吗?冒雨也要排这队。”
——
糖宝:哦,好气啊,真的好气,狗日的财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