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柠她只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个黑唇少年了,前一刻他可以是一个宁愿自己不吃东西,也要给一只流浪的精兽留一口鸡翅的爱心少年,后一刻,他就又可以是一个杀人手不抖的残忍少年,他到底是还是罗生门门主的儿子啊,那股狠劲,绝不是同龄人该有的。
“白景平,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薛柠眼含泪水,看着白景平的眼神中,满满地都是复杂。
白景平看穿了薛柠的心意,他说道:“我白景平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好人,也没有想过要做一个好人,更何况,这世道,它不允许我妇人之仁,我若不残忍,恐怕我们根本没法活到现在,你能懂吗?”
薛柠缓缓低下了头,她沉默不语。
白景平继续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身边需要我这样的人保护,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这样的人待在一起,那么等我安顿好你和你弟弟之后,我自会离你而去,这是我答应你父亲的事,不会食言。”
薛柠瞪了白景平一眼,但依旧是不说话。
白景平用子弹,在罗生门的总部废墟中,炸出了好多的大坑,将那些个为罗生门荣利而牺牲的好汉们做了坟包,后,便带着薛柠走进了大殿的密室之中。
很遗憾,他没有见到儿时见过的那位英俊青年,龙爷爷,不再密室之中。
他脑中顿时是思绪万千,难道罗生门时真的被灭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刚一走出大殿,正准备离去,却是突然冒出了一大堆王国的士兵,包围了整个罗生门总部的废墟。
这次,是他七珠亲王萧天罡亲自带队而来。
白景平和薛柠就站在罗生大殿的大门口,望着正跳下大马的萧天罡,白景平眼神一凝,面无表情,但实则心里已经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毕竟面前向自己走来的这位,可是一个流祖啊,光是那股滔天的气势,就已经让身旁的薛柠,开始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薛柠下意识地抱紧了白景平的手臂,似乎很冷的样子。
萧天罡,拍手笑道:“不错啊,小子,你实在让我刮目相看,居然能让我亲自出马,这次我倒真想看看你是怎么逃脱的。”
白景平环顾四周,想看看是否还有突破口,只是这罗生门啊,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若是说突破口的话,恐怕也就只有天上没有士兵的围堵了。
白景平面对萧天罡,他直呼其名,道:“萧天罡,你对付罗生门,我可以理解,毕竟你想统一整个巴拉克王国,但,你为什么要攻击药神山庄?”
说实话,这个白景平,给萧天罡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地孩子能比的,若是比起自己那最出色的儿子萧晟,这个白景平倒是更多了一些的深沉,丝毫没有孩子气。
所以跟着白景平说话,他也就没有像对待孩童一般的态度,他笑着回答道:“很简单,要铲除罗生门这颗毒瘤,就要先砍去它的左膀右臂。”
白景平疑惑道:“药神山庄和罗生门素无瓜葛,你凭什么敢断言药神山庄就是罗生门的左膀右臂?”
萧天罡负手而立,脑袋微微上扬,用下巴对着白景平:“若是素无瓜葛,你一身钢筋铁骨是怎么来的?”
白景平一听,顿时是一口鲜血喷出,他没有想到,药神山庄被灭,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
药神山庄的钢筋铁骨粉,是不传秘药,这是众所周知的,而自己的国际大赛上锋芒毕露,暴露出一身的钢筋铁骨,不就是告诉大家伙,药神山庄和罗生门的关系不一般吗?而且,药神山庄庄主的女儿,居然也成为了自己的辅助流师一同参国际加决赛,这,难保不被萧天罡怀疑。
白景平愧对薛柠,都是自己害得她家破人亡。
他单膝跪地,望向薛柠,“薛柠,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薛柠伸手挡住白景平的黑色嘴唇,不让他继续说,“别说了,我不怪你。”
这可不是她不怪罪白景平,而是因为她根本没法去怪白景平,薛易曾经还多次示意,让薛柠和薛雷和白景平打好关系,想要巴结上罗生门的势力崛起,这顶多就算是薛易站错了队,若不是他想告诉大家他药神山庄和罗生门有关系,他又岂会因为白景平赠送子弹,就拿出自家的宝贝钢筋铁骨粉回赠给白景平吧?
萧天罡又望向薛柠,他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一举两得,小姑娘,想念你弟弟了没?让你们团聚怎么样啊?”
这意思很明显了,看来薛雷已经被萧天罡捉了起来,或者是已经被萧天罡杀掉了。
“雷雷,你把他怎么样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他一个根手指头,我,我……。”薛柠急得说不出话来。
“你就怎么样啊?”萧天罡打趣地问道,旋即又道:“放心,那小子好得很,吃好住好,只是失去了自由罢了。”
白景平心急如焚,他在脑海中喊着息笛,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束手就擒吗?
息笛叹息一声,有些抱怨地道:我当初和你签下共存契约就是个错,这一波未平,又来一波,烦都烦死了,我也没办法,即便是控制你的身体,我也只能发挥出大流宗的实力,唉,听天由命吧。
白景平突显流凰赤羽,挽起薛柠是一飞冲天。
箫天罡眼睛一眯,纵身一跃,一脚将踹在白景平胸膛,将二人踹得倒飞落地。
白景平失去平衡,他下意识地护住了薛柠的头部,然后便重重地摔翻在地。
箫天罡带着微笑靠近,当他快要伸出一只脚,打算踩在白景平身上时,突然是一把短剑,自虚空中而出,直刺箫天罡刚迈出的腿。
箫天罡眉头猛然一皱,还好他反应够快,不然啊,即便是拥有流祖修为,恐怕日后也得扶拐杖了。
箫天罡他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愣在原地,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不敢再对白景平动手,因为,身为流祖的他,看得出,这把短剑并没有想要自己的命,如果刚才是朝着要害处袭来,恐怕自己,就得当场殒命。
短剑其实是一道极其刚硬的能量,它自虚空而出,能让一个流祖都为之色变,其正主绝对是流祖招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