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傲坤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知道于佳佳对楚凡有意思,而他自己也很看好这个年轻人,所以也没阻拦,却没想到楚凡竟然要结婚了!
不过于傲坤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城府极深的他,深吸口气便将心情平复下去,勉强笑了笑拱手说道:“那真要恭喜楚先生了,只是不知哪家的小姐能有此等福气?”
“叶婉莹。”楚凡脱口而出。
其实楚凡并没有婚约,只是为了摆脱于佳佳的纠缠,那些具体原因他懒得解释,所以才编了这么个理由。
至于脱口说出叶婉莹,并不是楚凡有什么想法,只是当时正巧想起这个名字而已。
楚凡答的坦然,于傲坤也不疑有他,倒是于佳佳不甘心的问道:“叶婉莹?江城还有姓叶的家族吗?”
于佳佳没有明说,但质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不是本地人。”楚凡淡淡回道。
于佳佳最后的侥幸被彻底击碎,眼圈一红,转头就朝二楼跑去!
“佳佳!”于傲坤喊了一声,于佳佳却头也不回。
“她怎么了?”楚凡明知故问道。
这种情况下,于傲坤自然不可能说实话,干笑两声猜测道:“可能是身体不太舒服吧。”
“那你快带她去医院吧,我先回去了。”
楚凡说完便起身离开,于傲坤也没挽留,拱手说道:“楚先生,先祝您和叶小姐百年好合,待喜宴之时,于家必备厚礼登门恭贺!”
楚凡没说话,摆了摆手快步离开。
毛毛雨一直在车里等着,看到楚凡出来连忙下车迎接,说道:“楚先生,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事情说完当然要走。”楚凡淡淡回道。
看出楚凡不愿多谈,毛毛雨也就没有再问,发动汽车向南湾别墅开去。
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旁边的胡同里突然冲出一辆造型粗犷的越野车,毛毛雨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两辆车的车头结结实实撞在一起,保险杠都飞出去三四米远!
“吗的!你开车是跟师娘学的吗!”
毛毛雨怒骂一声就要下车,却不成想对方的脾气比他更大。
越野车的车门打开,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直接跳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根半米多长的钢管!
“你他吗瞎啊!给老子滚下来!”
光头壮汉满脸怒容,骂骂咧咧的伸手拉开车门,可是看到后座的楚凡后,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大哥?怎么是您啊?”
“大哥?”毛毛雨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对方,听见这话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回身看向楚凡问道:“楚先生,你们认识?”
楚凡点点头,这光头壮汉正是虎哥。
之前还在学校的时候,张东海让这壮汉来找楚凡麻烦,没想到反被他狠狠收拾了一顿,再后来虎哥和张东海就一起叫楚凡“大哥”了。
看到楚凡,虎哥连忙把钢管藏在身后,冲着毛毛雨咧嘴笑道:“哥们不好意思啊!修车的钱我出!”
“你叫楚先生一声‘大哥’,那咱们就是自家人,什么钱不钱的!”毛毛雨爽快摆手道。
“那不行,亲兄弟明算账,”虎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现在有点急事,你先去修车,回头我把钱给你。”
虎哥一再坚持,毛毛雨也只好答应。
“大哥,那我先走了!”
虎哥又朝后座的楚凡打了个招呼,刚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试探问道:“大哥,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事?”楚凡淡淡问道。
“有点小麻烦,”虎哥搓着手干笑道:“有人在我的场子找麻烦,我怕自己去搞不定,大哥您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跟我去看一眼?”
“没空。”楚凡想都没想就回绝道。
虎哥是道上混的,麻烦自然也是道上的麻烦,虽然楚凡现在没什么事,但也不至于去跟一帮小混混打架。
“大哥我肯定不让您白去,”虎哥嘿嘿笑着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这里有五万块钱,您赏脸帮我镇个场子就行!”
“带路。”
江城市东郊,废弃工厂。
虎哥在前面带路,毛毛雨开车载着楚凡跟在后面。
之前楚凡来过一次,当时王泽悦为了报复他,找人绑架疯虎让他自己过赎人,结果反被楚凡收拾了一顿,后来还是因为田雅的面子他才保住一条命。
不过楚凡上次过来的时候只顾着找人,并没有仔细勘察这片区域,所以也谈不上熟悉。
几分钟后,虎哥把车开进边缘的一间废弃厂房,地上满是凌乱的轮胎应和脚印,说明这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荒凉。
厂房深处有个巨大的油罐横在地上,因为年头太久,精钢铸造的油罐表面已经满是锈迹。
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蹲在油罐旁边抽烟,看到越野车连忙扔掉烟头跑了过来,还没到近前就哭喊道:“虎哥!您可算来了!赵瘸子那帮人都快把咱们场子砸干净了!”
“草他吗的赵瘸子!几天不去城南,真以为老子给他脸了!”
虎哥怒骂一声跳下越野车,朝油罐走出几步才想起楚凡,连忙跑回来拉开车门笑道:“大哥,我的场子就在下面!”
楚凡点点头从车上下来,跟着虎哥向油罐走去。
那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上前几步,一脚踢在油罐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接着油罐上一扇隐蔽的小门缓缓打开。
虎哥低头钻进油罐,楚凡和毛毛雨也默不作声的跟了进去。
油罐里面只有一盏瓦数不高的小灯泡,昏暗的光线让这个空间更显局促,空气中还飘着一股淡淡的汽油味。
地上有块两平方米左右的铁板,鼻青脸肿的年轻人掀开铁板,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条简陋的钢制台阶直直通向未知的黑暗。
虎哥首当其冲走上台阶,踩到的钢板发出一声闷响,通道里也亮起昏暗的光线。
台阶大约二三十米长,楚凡跟在后面,没一会便来到底部的空地。
空地约莫六十平米,角落堆着一些破败的木箱,以前应该是仓库,正前方是一条走廊,有铁丝网拦起简易墙,旁边挂了个钢架焊接的牌子,上面用霓虹灯拼出五个歪歪扭扭的字:地下格斗场。
铁门里面,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正在聊天,听见动静立刻止住话头警惕的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