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叔,那个赵府的事情,我大致知道一点。”
仓求成没有感受到吴主事的凝重,他只想到了昨晚与荣器吃饭时,荣器对赵府的态度。
他继续道:“听说那个赵府的新掌柜已经跑了。”
“荣器公子进城之后,就去了赵府,结果那新掌柜连荣器公子的面都不敢见,直接就跑了。”
“现在荣氏的商队已经进驻赵府,只等吴叔叔这边一道官文,他便重开我们繁城的奴隶市场,为我们繁城造福。”
仓求成说到这,诡笑起表情。
他所强调的,还是“造福”二字。
奴隶买卖是暴利,这其中的好处有多少,仓求成用膝盖想想都能知道,所以他很激动的想要尽快把这事情确定下来,然后就去荣器那边敲诈好处费。
然,他要是知道荣器昨晚和他吃完饭之后的遭遇,他就不会这么天真了,或者,他若是能从他老爸仓庆蹉那听一听关于赵府的事情,他也不能这么天真。
但可惜,骄傲的仓公子完全是想当然的以为赵府仅仅只是取代杨府的商贾之族而已。
“吴叔叔,还望您能准许此事,如此,对我们繁城有大大的益处。”仓求成再言道。
吴主事的脸颊已然开始微微抽动。
他一听仓求成这语调,就知道仓求成对赵府之事完全是一无所知。
“仓求成,你先回去问问你爹吧。”吴主事的脸色瞬间低沉。
仓求成听此,不解:“问我爹?吴叔叔,这是荣氏商队与我们繁城城主府的事情,应该不需要经过我爹吧。”
商队要进驻繁城做买卖,确实只需要通过城主府的允许就可以,无须经过仓庆蹉的同意,仓庆蹉更是无权干预,所以,仓求成不解吴主事为何让他去问仓庆蹉。
最主要的是,仓求成做这事情,有意绕过仓庆蹉,目的就是想把荣器给的好处占为己有,做自己的小金库。
吴主事道:“你先回去问问你爹,这个赵府的主人能不能得罪,如果你爹说可以,你再来找我。”
“这?”仓求成更为不解,“吴叔叔,您这是何意啊?赵府的新掌柜,不过就是一个商贾之人,有何不可得罪?”
“再则说,在我们北部洲,荣氏乃是最大商贾之族,这一点从那个新掌柜不敢见荣器公子,直接跑路就可看得出来。”
仓求成原本觉得这是几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哪曾想,吴主事这么轴。
“还是说,是这老狐狸贪心不足,想要更多的好处?”
仓求成想到这,拱手道:“吴叔叔,若是您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告诉小侄,小侄可以去和荣器公子商量,总有办法解决的。”
吴主事确实是老狐狸,也确实是贪,不过,他所贪的一切,都是在确保没有性命之危的前提下。
“仓求成,我好言劝你一句,千万别太自以为是!”
吴主事已经把态度放到了冰冷的程度,他继续道:“你若还想活命,就赶紧回去找你爹,让你爹来告诉你,你现在何其愚蠢!”
仓求成惊了,没想过吴主事竟会这般神情。
“吴叔叔,这……”
仓求成知道,眼下已经死局,再如何说也没有意义,便是拱手道:“好,那小侄先退下了。”
说罢,退步而去。
吴主事在仓求成离开之后,一脸无奈的坐在太师椅上。
“这个仓求成,真是狂妄惯了,也不想想那赵府岂是你能染指之地?”
“莫说是你这个小小的仓氏公子,哪怕是城主大人,也动不得赵府!”
吴主事想得如此,叹出一口气。
他与仓庆蹉关系要好,也不愿看到仓氏遭难,但如果仓求成莽撞的得罪了赵凡,那他就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袖手旁观,免被连累。
走出城主府,仓求成脸色难看。
他实在想不通吴主事吃错了什么药。
“可恶,这个老狐狸到底想干嘛?给他好处,他要是嫌不够就直接说,这副神情是何意?”
坐上马车,仓求成越想越气愤,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回去找自己的老爹。
原本还想着给自己弄个小金库,现在看来,只能是把这好处给自己的家族。
不过,作为仓氏的独子,家族资产也是他的资产,无非是需要等他的老爹百年之后。
马车从城主府返回仓府。
这一路,仓求成的情绪波动很大,总的来说,就是憋着气,他需要一个撒气的窗口。
脑袋里一转,突然,他想到了瑶儿。
“呵呵,正好拿这个小丫头败败火气。”
所谓败火,便是龌龊之事。
虽说用一个刚刚脱离奴籍的小奴隶来败火,有损他仓求成的身价,但一想瑶儿那水嫩的模样,仓求成便也不在意太多。
“呵呵,看来要便宜你个小女奴了,让他感受感受本公子的威武!”
仓求成这样一想,不免兴奋起来,立即催促驾马之人:“快,快送本公子回府。”
“是!”驾马之人应声。
然,没等这马车加速,突然就听得驾马之人大呼“咦”声。
这是要让马儿停下来。
坐在马车上的仓求成顺着惯性,身躯向前倾斜几分。
这让他不爽。
“混账,让你快送本公子回府,你怎敢停下!”仓求成骂道。
驾马之人,以及跟在马车边上的护卫此时皆是将目光看向马车前方。
杨陆站在马车前,怒视着马车。
“公子,是杨陆,杨陆拦了我们的道。”驾马之人回禀道。
仓求成一听是杨陆,嘴角不由的上扬起来。
“哈哈,杨陆!他还敢冒出来,哈哈……”
仓求成心情大好,因为在他看来,杨陆这是在找虐,而他最喜欢虐人!
撩开马车帘布,仓求成看向站在马车前方的杨陆。
“怎么?又想来钻本公子的胯下了?”仓求成笑问道。
杨陆皱紧了眉头。
今日,只有杨陆一人,江北没有跟随在杨陆身边,如此形势,让人不禁猜想杨陆这是要单枪匹马来玩命了。
“仓求成,你贴的那个公告是何意?你又抓了什么人?”
杨陆是听说了公告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公告上所说的“小姑娘”是何人,甚至有想过,这会不会是仓求成为了逼迫他现身,故意设的局……但说到底,杨陆也是医者,也有仁心,如此,他只能选择宁信其有,主动的站了出来。
仓求成翘上嘴角:“你想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谁?好啊,你跟我回仓府,我带去你看看。”
杨陆攥拳:“你要我去仓府?呵呵,仓求成,你是想把我关在仓府里面,忍你欺辱?”
仓求成摇摇头,“呵呵,你想太多了,我要欺辱你,何须把你关在仓府?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欺辱你,我想怎么欺辱你,就怎么欺辱你。”
“而你,只能认命。”
“因为你只是贱民,我是贵族,我们之间,注定只有我玩死你的份!”仓求成得意洋洋,肆无忌惮。
杨陆恼怒,可他不得不承认,眼下的情况他确实只有被仓求成玩死的份。
阶级体系,注定他无法反抗!
“仓求成,你他妈迟早会遭报应!”杨陆怒声。
仓求成淡然。
“呵呵,报应这种东西永远不会落在本公子头上。”
“因为本公子没有做什么坏事!”
“本公子所做之事,都是顺应天意,天道法则本就是弱肉强食,本就是贵族欺压贱民,如此,本公子怎么会有报应?”
仓求成说罢,摆摆手,“好了好了,本公子还急着回府呢,没空跟你多磨叽,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嘛与本公子一同回府,要嘛……”
说到这,仓求成环顾左右,似乎还没想过该怎么羞辱杨陆,需要看看周旁有什么道具可以用于虐待杨陆。
可惜,没什么好的道具。
如此,杨陆继续道:“这样吧,我今天也就带了十几名护院而已,现在我的护院排成一排,你从他们的裤裆下面一一钻过,本公子今日就不打你。”
还是钻裤裆,只不过,昨日是钻仓求成一个人的裤裆,今日是要钻十几名护院的裤裆。
杨陆咬着牙。
“你休想!”
“我随你去仓府,我且看你究竟抓了何人!”杨陆道。
今日他敢主动来拦仓求成,便是做好了绝命的准备,所以,他无畏去不去仓府,他只希望不要再有其他人被自己连累。
昨日江北被踹了两脚,近乎就是半条命过去了,好在杨陆有灵气,及时稳住了江北的伤势。
如此,杨陆真的不希望公告中提及的“小姑娘”遭遇江北这般情况。
仓求成笑道:“好,本公子就欣赏你这有种的样子,走吧,回仓府吧,我会让你见识见识这世上最有趣的事情,哈哈……”
仓求成所谓的最有趣,无疑是最没人性。
他想,既然今早上那个小姑娘是为了给杨陆说情,那定然与杨陆是友人,如此,他便要当着杨陆的面……好好的败火。
“杨陆啊杨陆,回到仓府,本公子就让你亲眼看着那小姑娘在本公子的胯下,如何欲仙欲死!”
仓求成想着,面颊上不由的流露出猥琐神情。
他的脑海里更是浮现出了那有趣的画面,真是越想越兴奋。
“走!回府!”
他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