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每一节课间,谢驭都会自觉地搬着椅子去傅云笙那里做题。
谢驭的狐朋狗友们来一班看了两次,几度觉得他疯了。
他们谢哥都开始做数学题了,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还是说,傅云笙给他下蛊了?
因为谢驭一直在傅云笙那里,所以他们连上去问问都没机会。
上课的时候他们也给谢驭发了不少短信,但谢驭都没有回。
一群人憋了一上午,直到上午放学,才有了接近谢驭的机会。
“谢哥,怎么回事儿啊,你是不是被那个傅云笙抓到什么把柄了?”
“不是,你怎么还跑去做数学题了,也太......”
谢驭转头看了他们,随手把衣裳往肩上一搭,“没有。”
“我就是......”
谢驭眯着眼睛,看着前面走出校门的人流,勾唇笑了下,“决定改过自新,做个好学生了。”
几个人神色一顿,忽然转头看向了顾泽。
顾泽没有穿校服,他穿着一件黑色卫衣,背后带着深蓝色的蝴蝶刺绣,左耳带着一枚银色耳钉。
他把手搭在谢驭肩上,“阿驭,你开玩笑的吧?”
谢驭推了他的手,“开什么玩笑,我认真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奶糖,剥开糖纸扔进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不像是正经话——
“学习这事儿,能随便开玩笑吗。”
因为含着糖,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楼上,傅云笙一手挎着包,神色淡漠地看着下面。
“云笙?”好友周子航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笑了一声说,“是谢驭。”
“他还跟那群人玩儿呢,不是说都开始跟着你做题了么。”
傅云笙收回目光,神色淡淡地应了一声,往下走。
他干净的校服上映着光,正照亮了胸前的校徽。
周子航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你怎么回事儿,不是真的想督促他学习吧,你什么时候变菩萨了。”
傅云笙转头看了他一眼。
周子航讪讪闭了嘴,“不过谢驭怎么会听你的啊,他不是一向无法无天吗,你怎么制住他的?”
“那天你们......”
说着说着,表情就兴奋了起来。
傅云笙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给他打了抑制剂。”
语气淡漠,声音冷的像冰,没有一丝感情。
“啊.....”周子航摸了摸鼻子,“我还以为你那天把他——”
“你自己回去吧。”傅云笙眉间闪过一丝戾气,留下这一句就走了。
“啊,你等等我一起回去啊!”
“傅云笙,你等会儿啊!”
这会儿正是放学的时候,人流多,傅云笙走的快,不一会儿就把人甩开了。
他走出校门,目光落在天边干净的云上。
他为什么要看着谢驭做题?
真的是为他好吗?
当然不是了。
谢驭看他不顺眼,他看谢驭也很不顺眼。
哪有人会喜欢天天找自己事儿的人。
谢驭不学无术,几乎没看过书听过课,从没写过作业,从没交过作业。
他这样......
只是想折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