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从寺庙门前请来的两柱香点燃后面向四面拜过,恭恭敬敬地插进香炉之中。一时不察,一点香灰落到了李夏怡的手指上,烫得她“啊”了一声。
“烫到了?”
她细细摩挲那一点红色,避开了他探过来的身子,有些失神,“有一点吧……不是很严重……”
“有一种说法是香灰烫到了手指,说明佛祖听见了你的心愿。”他神秘地说,“你许的愿望要成真了。”
“真的?”她难得有点兴趣。
“许了什么愿?”他问,“要不要趁着运气还在去求个姻缘?”
“有一个能成真就行了,你对佛祖是趁火打劫呀。”
说是这样说,但她也有意去求个姻缘,妙华寺的姻缘树已有四百余年,不论何时来,上面都挂满了红丝绦,不像其他地方挂什么木牌或是铁锁,妙华寺僧侣格外重视这颗古树,红丝带只能由僧人小心的挂上去,挂不了很久就会清除一次。
求神拜佛,讲究的就是心诚则灵,不管那代表善男信女殷殷期盼的红线能坚持在树上呆多久,挂上树梢的那一刻,便有一个期盼它成真的善念随之发芽。
想要重新开始,就先好好告别。
那天之后,霍绎真的去看医生了。
当然不是精神科,而是脑科,仔仔细细查了CT,再叁问诊之后,医生的反馈是:没什么问题。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脑震荡过后,如果有一些头疼恶心的状况是很正常的,要注意饮食健康,偏清淡一些,多增加休息时间……”
“嗯嗯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说慢点,医生……”
张卓尔在一旁记着笔记。
霍绎:……
他当然不能说车祸之后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不属于他的记忆,那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影响了他的部分性格,刚醒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霍珩昱呢。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和李夏怡吃饭时在乎她的口味,还站起来给她拉开椅子?他的脑子还没动,身体就先动了。
在霍绎这几天减少了工作量,理清了思绪之后才确定,不能算是记忆,只是一些记忆的片段,几乎全是第一视角的恋爱点滴,或者是他单方面陷入爱情的凄楚独角戏。
霍绎也总算明白为什么霍珩昱工作不积极,原来真的是思想有问题,被他大棒打散了鸳鸯,打不散他满脑子的情情爱爱,如果霍珩昱还在,他真想过去说一句:你成不了大事,你为女人流泪。
现在变成了他自己……
哼,不知道霍珩昱的情种性格能影响他多少,但不为女人流泪是最后的底线。
霍珩昱出事之后,对霍绎最大的影响是少了一双干活的手。虽然他们的年纪相差不大,但是霍绎从小在国外长大,和国内的家人只有寒暑假才能见面,所以与这个亲侄儿的关系实在有限。
稍微熟悉一点也是这几年才开始的,毕竟他回国后刚立住脚跟,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拆散霍珩昱和李夏怡,都不用思考,这样一来,霍珩昱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态度,对于他的话也是勉强听之,暗暗攒劲想要突破这些桎梏。
当然,霍绎丝毫没有觉得另外一个继承人一走,公司就全然是他的掌中之物了。家产不家产,公司不公司,那些钱不钱的问题,他其实并不太在乎,反正现在所拥有的资产完全够他潇洒终老。
只是他们公司作为一个国产服装公司,现在正在转型期,各方面都不稳定,准继承人忽然逝世,对公司打击不小。
他都没来得及消化震惊和悲痛,就得承担起所有的担子,因为这次小车祸,好容易睡了几个囫囵觉,前阵子几乎都抽不出空休息。
按照每个月的惯例,霍绎会休一天假回家去陪他母亲徐老太太。
徐老太太早年得女,之后一直都没有动静,人到中年才生下一个儿子,老夫妻两个原本早已是没有盼望的了,便收养了一个孤儿认在自己名下,和亲女儿青梅竹马的长大,后来也结了婚,生了霍珩昱。
本以为从此能够人丁兴旺,没想到最后还是一场空,最后留下的还是这个孩子。
徐老太太对着窗悠悠一叹,“明天一起去给珩昱那孩子祈个福吧。把你姐姐也叫上,她不容易,看她这些天头发都白了。你这做弟弟的,该多说点儿体贴话,体谅体谅她。”
“知道了妈。”
————
笑死,侄子在叔叔和前女友心中的形象不一样。
霍绎:为女人流泪,你成不了大事。
李夏怡:全世界最好的爱情。(玫瑰花.jpg)
笑死。
……其实我在考虑几个投珠我就加更,但是目前还在攒存稿然后也没有人投珠(捂嘴落泪
谢谢鼓励我的小宝贝~
有在考虑一天几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