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着令我痛苦的沉默,我陪她画画,吃中饭,再送她回教室。
回到研究室后,我马上打开电脑,搜寻思澄艺术人类学的老师。
果真,是张朝骏。
想起他曾经曖昧地拉着思澄的手,还有那天在艺术系馆对我说的话。
我心底开始发毛,跟tony要了汤宪钧的电话。
「喂!我是tony的朋友jack。」
「欣怡怎么了吗?」他的声音很紧张。
「欣怡姊没事,但她请我跟着一个学生,却不告诉我为什么。前几天张朝骏又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说是他先的,要我等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静默了半晌:「那学生是女孩子吗?」
我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跟着她就对了。」
「你们都不告诉我为什么,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我怎么来得及处理?」
「我真的,没办法告诉你。」
「你不说,我就不帮你。」
「你不帮我,欣怡会有危险。」
「你不说,换我的女人有危险。这是交易。」
他安静了很久。
「那个王八蛋,想碰你的女人。」
他说完马上掛了电话。
「是我先的,你必须等我。」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张朝骏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我毛骨悚然。
傍晚六点,我耐不住忐忑的心,决定回家前绕去艺术系馆看看。
记得她最后一堂课是木器工艺,我按电梯上了四楼,站在木工教室外面往里看。
下课鐘声一响,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只剩下她手脚笨拙地坐在那操作着机械。
为了不打扰她,我决定在门外等。
过了十五分鐘,正想从包包里掏出书本来看时,她叫了一声。
我抬头,看见她皱着眉,双脣轻含着左手食指,似乎是割到手了。焦虑地步进教室,我拉起她的手仔细察看,才发现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口。
「你受伤,都没有好好处理吗?」我有点生气。
「我有处理!」她也生气了。
「有处理还弄成这样?」
接着我瞥见她护腕底下,有一道长长的伤痕,我觉得不太对劲,便动手想要拆开她的护腕,她开始挣扎。
「你不要碰我!」她试图把我推开。
我用右手紧紧夹住她的左手,然后拆开护腕,好多道我没看过的伤口交叠着。
我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