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清,层层人体结成厚实的墙不停压挤推上前,墙上全是满满的手跟脚。
我双掌抵住人墙发劲,墙体向后退了五六步,溃散成十几个跌倒在地的人体。
王万里手杖一推一带,十几个人往后摔倒。
萨姆尔跟江老闆连挡带打,用正拳、肘鎚、掌底打击跟侧踢,他们面前的群眾像刈刀下的庄稼一排排跌倒。
倒地的人随即隐没在后排不断前进的群眾空隙间,犹如潮水吞没破碎的浪花后,继续一排排涌上滩头。
「站稳了!」我喊完双手握拳重重朝地面一鎚,前方五公尺内的群眾举步不稳,一屁股摔在地上。
「这一招不错。」王万里用手杖格住三个人的胸口,一把推出好几步远。
「如果他们人少一点的话。」我望向江老闆,那一记发劲顺便清掉了他们面前的几个人,他们往后退了半步,在木门前靠紧,「你们还可以吗?」
「我们没事。」江老闆勾住一个人的下盘,对方向后仰倒的势头还撞倒了五六个。
「是啊,让我想起以前结训时,老鸟也是这样一次全部涌上来的。」萨姆尔举臂挡住一记上劈,顺势抓住对方的衣领摔了出去。
人潮不停一层层涌上,打到后来,我已经看不清衝到我面前的人长相如何,是男是女,视野中只剩下一只只朝我挥来的手脚,我直觉地格挡,推拨,反击,就像对方是平时练习的木人桩跟沙袋。
对方被我们挡在红砖楼前,但我们每出一拳一脚,似乎只能削掉对方薄薄的一层皮。
「没有时间了,搬傢伙!」群眾后方传来杜福海的声音。
「傢伙?」头上响起『叩』的一声,红砖墙上多了一记创口,一颗石头落在我脚边。
「小心石头!」我刚喊完,身后的红砖墙传来下冰雹似的噼啪碎响,数百颗石块击中砖墙,朝我们落下。
我们举高双手试着挡住,可是太迟了。
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颗石子击中了王万里的侧头,鲜血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