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乱糟糟的。
殷宝儿左手一直捏着那枚戒指,胡乱夹菜咽饭,分明觉得味道不错,心思却完全无法集中。
连昱为什么要买那么戒指,为什么送给她,又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讲那个夏娃、苹果、蛇的故事?
他发现了她经常盯着他手看了吗?还是干脆,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对他下流的心思?
殷宝儿甚至怀疑他此举是在警告她。
可是如果是警告,为什么把贴身的戒指送给她,这不是更暧昧吗?
她的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观察这顿饭,连昱的表现并没有丝毫异常,甚至于他仍然如从前一样照顾她,细致体贴,剥虾卷饼不在话下,搞得一旁的连景想插手都没机会。
这么一看,应该是没发现吧……
也是,连昱做事哪用得着这么迂回,一定是她庸人自扰想多了。
开车回家,等一切安顿好已经快十一点了。
就算知道他们已经发生过关系,但面子工夫还是要做到的。连昱将两人分开安排房间,连景的在二楼最左边,她的则偏右,旁边连着主卧连昱的房间。
殷宝儿洗完澡,将头发吹干,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虽说晚上那顿饭把她吓得不轻,但殷宝儿向来是记吃不记打的货色——这不,在这儿住下,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避嫌,而是悄悄地想:
我和连昱哥哥住隔壁欸!
好奇怪,几天前还梦见他肏她来着,现在两个人中间真的只隔了一堵墙了。
他听得到她这边的动静吗?如果他能听见她房间的声响,那她也就能听见他的了。
殷宝儿一个弹射起身,跑去墙那里,耳朵贴在墙壁上瞪着眼听。
呃,一点也听不见,看来隔音还不错呵……
不对不对,她在干嘛!像个变态一样!为数不多的羞耻心把她拉回现实,重新坐回床上。
呆了几秒,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去床头换下来的外套里翻了一通,翻出那枚银色的戒指。
戒指离了人手太久,露出冰凉的原形。
现在上面完全没有连昱的体温与痕迹了,就算有,也是她刚刚握在手里太久捏出来的。
殷宝儿觉得有点可惜。
指腹一寸寸摩挲戒圈,篆刻英文的部分凹凸不平。
她把戒指举起来,对着顶灯看。
【Cursed are you among all animals and among all wild creatures.
你该受到诅咒,比一切畜牲更甚。】
好狠毒的一句话啊。
连昱说蛇勾引夏娃吃苹果被惩罚,那他勾引自己背德地意淫男朋友的亲哥哥,是不是也该受到惩罚?
殷宝儿很擅长把错误怪到把人身上,理直气壮且娴熟万分。
罚他什么呢?
要不然,罚他被她再梦见几次好了,在梦里当她的奴隶,当她的性奴来赎罪,像黄色小说里写的那样。
少女胡思乱想,在床上翻来滚去,吃吃地笑。
她把那枚戒指戴到自己手上,学连昱那样往食指上套。
大了一圈,晃晃悠悠,手一垂就掉。
殷宝儿感到惊讶。
她手挺肉的,而连昱的手看起来那么瘦,结果他的手居然比自己的大了那么多吗?
她由此想到另一个问题:
那是不是……他用手爱抚她时,也比她能摸到更多地方、插入得更深,比她自慰更舒服?
鬼使神差地,食指的戒指松松垮垮,她却躺在床上,将右手伸向了身下。
房间中灯光发白,有一点刺眼,无端仍然感到冰凉,像今天下午连昱面无表情地开车一样。
她闭上眼睛,眼皮发颤,睫毛直抖。
但动作没停。
布料褪去,下身赤裸。
手覆上阴户,指尖发凉。
比指尖更凉的是顺着手指滑下来,贴在她皮肤上的金属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