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甄氏听说后,找个机会说了一句:“请王妃放心,别说祁家不敢哄骗郡主,如果真有这事情出来,我元家包赔。”
小胖子唐清还在生气,晚饭后,拉着所有人不许走,他绘声绘色说自己的故事,他有祖父,他有祖母,他有父亲,他有母亲,他还有叔叔和舅舅......
七岁的唐清学会这样对付敬安郡主,用了不止一回两回,唐诵夹坐在他们中间,再一次打量敬安郡主神情,烛光映照出她的羡慕,确实是羡慕。
唐诵有点头痛,他有点想和疯疯癫癫说话可怎么办?
如唐清所说,自己决计不会喜欢她。
“慧姐,明天咱们逃学去吧,一定是今天带气上学,我感觉自己古怪。”他凑近元慧。
元慧瞅瞅夜空,拖长嗓音:“月明星朗,适合逃学,就这么说定了。”
唐诵松口气,他一定是有几天没逃学,所以想和疯疯癫癫好,能玩到饱,谁要理她?
宪王妃的过问,让祁东等人加快备货速度,他或祁西,再不然就是贺峰或宋汛,每天会抽一个守在运河码头,在这吃在这睡,像值班那样守码头,而熟悉的商人都知道这几家在京里有个店铺,新鲜物品不嫌贵只要好,这几家有的是钱收货。
慢慢的,扩大到经过这个运河码头的商人都知道,一传十、十传百,稀奇好货到来后,第一时间问问那收货的新集东家在哪里,我这里有生意。
端午节前又装满一船货物运往京里,端午节进京的祁二奶奶,燕燕的娘,和绿竹的娘,还有请的几个镖师。
两个当娘的上船就激动,光听说女儿们在京里过的好,可是没见过。听的太多,感觉有些假,哪怕祁东揣着几十万银票回来。
人的眼光与自己环境有关,这二位没法想像燕燕和绿竹住在几万的店铺里,起初听着很是安心,哦哦,他们过的好。再听就不对劲儿,爷们最敬重的元家也没有几万的店铺。
祁东乐乐呵呵的撵着祁西、贺峰、宋汛去京里陪过节,还没有商议好,敬安郡主送来一百万两,爷们个个走不开,而祁东非要去一个人和姑奶奶们过节,二位当娘的一说就成。
家里忙的一个人当几个人使,她们没带丫头,就两个人望着码头远去,江面渐渐开阔,各自喜欢的掉下眼泪。
“出了个大远门儿。”
“可不是。”
燕燕娘拍拍包袱,笑道:“我给秀姐带了东西。”
“我也给秀姐带了,虽说她现在是位夫人,可应该还记得小时候爱吃的东西。”绿竹娘也笑。
敬安郡主拿一百万银子备货,放在真正大富商面前不算多,可对于祁东等人来说,已预备好今年忙忙碌碌,一船接一船的走货,没法麻烦牛文献有没有能够同一行程的兵船,索性不麻烦牛文献,总不能以后备一船货就让牛文献帮一个忙。
就请镖师。
也没有事先往京里告诉贺宁接船的信件。
船到码头,有一个镖师护送燕燕和绿竹的娘雇车进京,余下的镖师守船。
拿着地址问到燕燕店铺街道上,见到熙熙攘攘的行人,二位母亲乐了,正要说这里好,就听到吵闹声出来,抬眼去看时,鼻端先闻到腻人的脂粉香,燕燕娘容光焕发夸赞道:“果然京里是生发宝地,这脂粉至少几两银子一盒。”
绿竹娘直了眼睛:“那是宁哥和人争吵,我有点看不清楚,燕燕她娘,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女婿宁哥?”
几步外的店铺里先是出来一个面白富态的妇人,满面的粉看不出三十还是四十,嗓音泼辣尖声也听不出年纪,她一手叉腰,一手挥舞帕子,这姿势让发上首饰叮当叮当的晃起来。
“你不是做生意的吗?你凭什么撵我啊?你管保这辈子不求到妈妈我吗?”
在她的骂声里,贺宁涨红头脸出来,气恼的道:“我们这是正经店铺,你要衣料可以,我两个掌柜的时常拿货单送你挑选,你能不能别来我这里?”
妇人瞪视着冷笑:“那你告诉我,那五位大爷家在哪里,他们许久不来看我家姑娘们,是不是你贺秀才挑拨?”
贺宁摊开手:“我说了又说,你就是不信。他们家住南边,几千里都说不好,过年在你店里花了几个月的钱,你能知足吗?”
“呸!什么叫知足?知足你还开什么店铺?”妇人一扭一扭的走了,留下脂粉香强烈的袭击整条街道。
好在她到街口坐轿,否则路经之地都被脂粉袭击。
贺宁跺着脚回到店铺,燕燕、绿竹闻讯从后院出来,各自笑的前仰后合。
贺宁气道:“亏你们还笑!老鸨刚才亲口承认,她过年是挣了五个人一百万,败家玩意儿,咱们有这个店铺爱惜的不行,就是秀姐高嫁眼光也慢慢的高,也还是爱惜这店。好嘛,花天酒地一百万,读书勤劳三万一,偏偏你们还笑得出来。”
燕燕手里翻着账本,笑道:“宁哥,我刚算过,她管着不止一个青楼,春夏衣裳换季,她买了八千两的衣料呢。”
绿竹更是取笑:“落第的,你不像维护斯文,怎么看也是眼红嫉妒。”
说着话,外面进来三个人,燕燕娘和绿竹娘一眼认出女儿,随后瞠目结舌,这还是自己家姑娘吗?
绫罗绸缎裹着,金银首饰戴着。
燕燕娘颤声道:“燕燕。”
“绿竹。”绿竹娘也道。
燕燕、绿竹和贺宁收住取笑,意外之下大吃一惊:“娘,你们怎么来了?”
贺宁找找:“我娘呢?”
“家里忙,要不是燕燕大伯父一定催着进京陪你们过节,我们也走不开。这回就来我们两个,中秋让宁哥的娘来。”
燕燕娘和绿竹娘解释着,大家相见洒了几点眼泪,就开始问贺宁,争吵为什么?
“呵呵,宁哥,做生意的不得罪主顾。”
燕燕、绿竹忍俊不禁又要笑,贺宁敢得罪老鸨,与他是秀才有关,与他险些风流有关,与生意好有关,做不做老鸨的生意,店铺并不在意。
祁寻富、祁均是店里最在意的人,燕燕娘、绿竹娘随身带来货物清单,祁寻富、祁均一面看,一面道:“明天备几份礼物我们送去,再把她们用得到的衣料单独抄写一份单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