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燕燕说完来意,南阳侯夫人不屑一下:“表姑娘寻死是昨天的事情,你公公和我都不让你们知道,你不觉得这表姑娘与咱们家犯呛吗?贵生被马家骗了,但你公公和你丈夫自那时候把心放他身上,一颗心一小部分给英哥,因为英哥是个好孩子,其余大半的心思全在贵生身上,我甚至不让有年纪的婆子侍候他,全是男人在书房。当时,我也以为贵生这就好好读书,哪怕他读的慢,只要慢慢读着,不科举也没有什么,英哥袭了爵位拉扯起来,贵生也算是一个好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儿,谁家会拉扯拖后腿的呢。只看咱们和清河侯府再不理睬春江伯他们就能知道,拖后腿儿的,不必拉扯。”
她叹上一声:“结果,又来一位清姐儿。不瞒你说,细想贵生到这地步,我当祖母的也有责任。当时清河侯府想让清姐儿过府奉承我,指望我不在亲事上反对。我一听就气了,我怕耽误英哥,顺水推舟的招待她,果然,她往贵生面前去了。唉,早知道是今天这局面,我早就应该撵她,不许她往来。”
燕燕倒也理解,当时也撵不起,冯氏是冯清姑母,冯氏从形容上看起来,她一早知道小儿女有情,甚至助长他们。
听婆婆又道:“如今是我的英哥什么也不用愁,这另一个孙子让我愁的不行,这家里的爵位不会到他手上没了吧,这些日子我吃不下睡不好,只是烦恼我当初没阻拦他们。”
咬着牙骂冯清:“没有廉耻的东西,贵生被马家带坏,我可是说过凡是母的不许近他,结果这表姑娘恰好那时候出现,早知道爵位会半空里悬着,倒不如我敷衍着表姑娘,也免得她把贵生害了。”
冯氏进来,她听说燕燕来了。
燕燕看她面色也不好,其实乐不起来,栾英告了御状,贵生这世子当的让长辈悬心。
冯氏是来求燕燕的,燕燕在店铺里时,她难为情去,这是在婆婆房里,往常只想多留体面,今天只想解决事情。
“求你对英哥说说,这爵位让他袭了吧,好歹在英哥手上是稳的。”冯氏这样说。
南阳侯夫人骂冯氏:“现在你知道让,当初你为什么糊涂要争,这爵位若是在英哥手上,英哥好了,难道贵生喝不到几口汤?状元的汤水,难道不好吗?”
燕燕本来陪着她们郁闷,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来,什么叫状元的汤水好喝,状元是什么味儿的汤水呢?
贵生这个时候到家,他落在燕燕后面,是路上伤处疼的厉害,寻个医馆包扎拿药,医馆让他等着,现有一碗急煎的药给他喝下去,不是大病大伤,不过是医馆负责任或想多挣钱,又拿药酒给贵生涂抹过。
跌打的伤,药酒推拿过后,里面的淤血向外发散,贵生走到家后,伤处红光锃亮青肿老高,看着吓人,家人们不敢隐瞒,南阳侯夫人让贵生过来,冯氏抱住他就哭:“是舅舅打的吗?”她疑心自己的哥哥清河侯世子。
栾英没对燕燕说明贵生找他时,当时的场景,燕燕也不明白,也是关切的问:“谁欺负了你?”
南阳侯夫人则板起脸:“你好好的上学回家,不乱走动,舅爷怎么会打你?”
南阳侯夫人也认为是清河侯世子打的,清姐儿自尽的消息传到家里,贵生往清河侯府上理论来着,昨天没赢没有见到清姐儿,今天又去,应该是这样。
贵生还没有开口先就压抑,再看看祁氏母亲面上的关切和她问的话,贵生想难道英哥不说实话吗?弟弟推了自己,他跑了,自己被姑娘们打,这才是实情。
他就不敢说,由着祖母和母亲骂,提回来的药,让人赶紧煎了送来。这个时候,南阳侯大步进来。
最近栾家的人和清河侯府都小心做人,临江侯府也是如此,怕栾英告御状后还有后续,英哥的脾气出完了,皇帝还怎么想谁能知道。
南阳侯夫人就担心的问:“侯爷这么早就回来了?”脑海里出现会不会因为贵生争家产而导致祖父丢官。
南阳侯没回话,走到贵生面前,看着他的红肿额角和青了一只的眼圈,此时发散开来,看着极是狼狈,但南阳侯没怜惜孙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拍打在贵生脑袋上。
这不是伤处却扯动伤处,贵生疼的大叫,冯氏抱住儿子又惊又怒,南阳侯根本不看她,继续冷脸问贵生:“你自己说,还是我动家法?”
南阳侯夫人和贵生一起落泪:“侯爷明说吧,我等不及他吞吞吐吐。”
南阳侯这才有所缓和,坐下来,接过妻子送上的茶碗,徐徐的道:“我正在衙门里,大理寺的陈大人到了,质问我家的孙子当街打他孙女儿是何原因,我说不可能啊,英哥刚中状元,也不是打姑娘的人。陈大人说不是你的状元孙子,是你另一个孙子,我说更不可能,我想贵生只想着清姐儿,清姐儿自尽未遂在家里养着,都不可能和陈大人的孙女儿起争执。结果一问,还真的是你!贵生,你怎么打姑娘,还在大街上。陈家的护院车夫都指证你!”
贵生瞪着眼睛,说不说是弟弟呢,就看燕燕,燕燕了然:“与英哥有关吗?大理寺少卿陈大人家的姑娘,倒是和英哥一处玩耍的人。”
不等贵生回话,南阳侯喝道:“贵生,不要乱攀扯你弟弟,你弟弟与陈家姑娘做玩伴时,可从没有打过她。为什么你遇到,你就要打她!”
贵生心想这还让我说什么呢,这事本就与弟弟有关。
南阳侯不让他说栾英,是南阳侯向陈大人打听的差不多,南阳侯恨铁不成钢:“我对陈大人说,既然贵生不懂事冲撞陈姑娘,我这就领他往府上去,给陈姑娘当面赔个不是。”
冯氏听到这里呆住,事情是.....可以这样发展,可以这样。
南阳侯又道:“陈大人说不必不必,你长孙如何我不管,我家也不要他赔情,如今只说你中状元的孙子,可曾婚配,你家人打了我家的姑娘就这么算了不成?”
南阳侯夫人呆住,脱口道:“陈大人府第倒也不错,可是英哥有亲事了啊。”
南阳侯夫妻已然知道栾英虽没定亲,却算有亲事的人,燕燕更是知晓,南阳侯夫人和燕燕婆媳只看着南阳侯,等他是如何回答。
冯氏再也听不进一个字,她呆呆转向儿子的猪头脸,忽然也是恨的不行,这个傻子,你相中什么清姐儿,早知道你弟弟能中状元,还有许多姐妹是玩伴,你的亲事可以更进一步,你还要什么清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