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看着东子离去的背影,元枭脸色沉了下来。
对方不提他都忘了,想起上次突然被召回来,还不知道结果,元枭脸色就有些难看。
差一点,就差一点。
好不容易忽悠他那便宜兄长和她和离,如今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按他的意思做,那封和离书有没有写也不清楚。
看着那家伙顶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和她朝夕相处,拥有着她丈夫的身份,元枭只觉心里很不爽。
虽然他们原本就是夫妻,是他横插一脚,算起来是他的不对。
可若没有他附身的事、没有他知道了这些事,他还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可事实已经发生了,天意弄人,造成如今的局面,要让他放弃成全他们,扪心自问他做得到吗?
元枭反问自己:他做得到放弃她,成全自己的哥哥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吗?
内心告诉自己: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那么无私、那么大度。
他就是这么自私的人,哪怕是他不要的,宁愿毁了,他也不会成全别人!
况且,那个女人和他那便宜哥哥感情并不好不是吗?
和她在一起的是他,那些一起经历的美好甜蜜也是他,凭什么就因为一纸婚书、一个身份就斩断了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元枭很不甘心,软毯下的大手紧攥成拳,手背的青筋微现,身上散发着危险戾气,眼神阴鸷偏执。
恨不得立刻冲到他们面前,断了他们的关系,把那女人夺回来。
他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之前的记忆并没有恢复,按说不应该这样,也许是内心深处发出的命令。
命令自己不要放弃,而他自己也不舍得,所以才造成他这般。
元枭微垂的神色晦暗,寡淡苍白的唇勾着几分苦笑:他是不是太自私了,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还固执的想拉她一起……
也许,他就是这样一个凉薄狠心的人。
元枭独坐软塌,空荡的殿内显得冰冷,那宽厚羸弱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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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书房
“主子,宫中暗线传来消息,东太后没病,病的是乾元殿那位……”
窗前,男子身形颀长,拇指上戴着血玉扳指,食指微微转动,目光眺望远方,温和的嗓音透着漫不经心。
“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还能醒过来,可惜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黑衣下属:“主子,下一步该怎么做?”
元晔面色平静,薄唇微勾:“先按兵不动,该急的也不是本王一人。”
黑衣下属闻言,心神微动:“主子的意思是…容侯?”
元晔勾了勾唇,没有回应。
这时,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王爷,不好了!”
元晔神色微敛:“何事如此惊慌?”
“回禀王爷,王妃小产了。”
闻言,元晔脸上没了笑意,沉着脸。
“怎么回事?”
“好像是娘娘从台阶上滑倒,后来……”
一路上,管家将事情原委仔细告诉元晔。
后院,容嫣然的寝房外跪了好些人。
元晔黑着脸走进房中,虽然已经清理了,但空气中残留着些许血腥味。
“参见王爷!”
里面伺候的奴婢们见了元晔,吓了一跳,纷纷跪了下来。
“王爷,王爷您可算来了,娘娘她流了好多血……”
床上,容嫣然脸色苍白如纸,虚弱的躺在上面,目光空洞木讷。
听到声音,缓缓转头,见到元晔的身影,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晔哥哥…”
元晔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将要起身的容嫣然按回床上。
“你身体虚弱,就不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