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毕恭毕敬地拿过玉佩,跪在贺潮风身前:“殿下,奴婢出身卑微,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殿下不要再把奴婢送给别人,奴婢不求名分,只求能跟随殿下、服侍殿下一生一世!”
“本宫身边恰好缺一个暖床的女仆,既然你想跟着本宫,那就暂且留下来吧!”贺潮风轻轻挑眉,没想到江予月会提这样的要求。
犒赏宴结束,贺潮风起身离席,人群渐渐散去,江予月亦步亦趋地跟在贺潮风身后走着。
贺潮风没有带上贺北,一路上一言不发,江予月也安安静静的不敢打扰,心里想着自己的事,直到前面的贺潮风已经停下了脚步,她一头撞了上去,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
她抬头看看周围,一片昏暗,他们所在之地离营帐很远,空气里充满新鲜的草木香气,原来他们走到了山脚下。
贺潮风转过身来,一只手将江予月圈在怀中,另一只手捏住了江予月娇俏的下巴,俯身将唇瓣贴上她的。
微凉的体温从相连的肌肤上传来,江予月反应过来自己被强吻了。
此刻天上星光满天,夜风裹挟着龙涎香气,和煦的吹拂着月下相拥的两人,她竟然觉得,这个吻并不讨厌。
“你叫什么名字?”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予月差点就被迷惑了。
“渺渺,奴婢叫陆渺渺。”江予月眼神迷离,呼吸不稳,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其实她心如明镜,自从混进军妓营,她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陆渺渺是当初军妓营里那两姐妹中妹妹的名字,她们俩的年龄、身量都差不多,姐妹俩的身世江予月也打听好了。
也不怕被人追查到老家,因为那两姐妹已经决定远走他乡,隐姓埋名生活了。
“你为何懂得那些草药的作用?”贺潮风又问了一句,捏住她下巴的手缓缓滑到背上。
江予月被他吻得差点没喘过气来,平息了一会才把心中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说出来:“奴婢家中靠采草药过活,从小耳濡目染听说过一些药理。“
“那你因何进入军妓营?“
“父亲卖药的时候不小心混进了毒草,弄出了人命,家里没钱,只得把奴婢卖了赔钱,人牙子把我们卖给了军妓营的人……”
江予月佯装想起了伤心往事,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挤出两滴眼泪。
这一套说辞滴水不漏,如果让人去查也是能对的上号,但她面对的是贺潮风,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之前贺潮风派出去追查的探子曾说过,周国三公主失踪的地方正好和押送军妓的路线有一部分重合。
江予月有一身细嫩白皙的好皮肉,的确像是宫中锦衣玉食娇养出来的娇弱女子。
而且她自称是奴婢,却没有下人们的奴性,反而隐隐透露出一身坚韧傲骨。
他不禁怀疑,这个不同寻常的军妓会不会就是失踪已久的公主。
现下一番试探,让他打消了大半怀疑,剩下的让探子继续查证。
见贺潮风不再追问,背上的手不再游移,江予月摸不准他的意思,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说:“殿下,这里好黑好冷啊。”
贺潮风本来也没有办那事的心情,顺口道:“那就回去吧。”
回到了将军营帐,江予月手脚麻利的开始擦桌子倒茶,整理床铺。
贺潮风端着茶杯,暗暗观察了一会江予月,他看到了,她的双手手掌有常年做活留下的茧子。
他觉得自己想多了,堂堂一个公主怎么会对下人的活计这么熟悉,更别说手上长着茧子了
据探子来报三公主胆大妄为,在宫中豢养面首,而他经过那一夜,明确的知道陆渺渺是完璧之身。
消息上还说三公主心性暴戾,手段残忍,但陆渺渺为了救一群素不相识的军妓,不惜搭上性命!
这样看来陆渺渺只是个缺心眼傻大胆的小丫头!
贺潮风放下了对她的怀疑,叫来贺北吩咐道:“以后你去处理军务,其他杂活交给渺渺去办。”
贺北喜出望外,之前贺潮风不喜女人在军营中,一直没有丫鬟,扫地擦桌子都是他来干的。
这个渺渺姑娘居然能让殿下破格带在身边,看来很受殿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