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照顾我,待我好了,定会报答你。”
江予月将她当成了换药之人。
周香雪愣了一下,随即讪笑起来,“哪里,咱们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人,你受伤了,我自然要多照看的,你多歇息,有事叫我!”
江予月轻轻应了一声,周香雪走了出去,她一人躺在床上闭紧了双目,后背的疼痛感一直袭来,这几日连累了香雪照顾她,以往总是以为香雪想要攀龙附凤,可未曾想到如今只有她还不嫌弃自己,江予月心里充满感激。
不过对于贺潮风,她的心底升起一股无尽的恨意!
贺潮风,今次我不死,等我好了,定要颠覆你这皇子府,首先就要从你的后院开始!
江予月眼眸突然睁开,瞳孔中暗藏恨意,远在书房的贺潮风眉头紧锁,看着跪在下首的董芙婉问道:“说吧,又有何事?”
董芙婉怯怯看着他半晌才道:“殿下,宫里又派人过来了,让臣妾与殿下进宫,说是太后娘娘从普会寺请了得道高僧,娘娘的意思是让我们都给看看,能否…有孩子。”
“笑话!生儿育女在于本宫要或不要,岂是和尚能左右的!”
贺潮风不屑,普会寺的智能和尚跟二皇子一向交好,分明就是在想法子给他下套!
闻言董芙婉脸色难看,“殿下,那可是太后懿旨,臣妾……”
贺潮风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那日你称病不出便是,本宫自己前往。”
“多谢殿下。”
董芙婉这才长舒一口气,贺潮风挥挥手让她退下,书房中,贺北立在门外,贺潮风扬声唤他进来,“前次让你查的可曾有消息了?”
“查了,那日二殿下也曾派人在那客栈逗留。”
“二殿下?不可能,他没那个胆子敢对本宫下手,更何况刺客对本宫的功夫这般熟悉,岂是……”
话未落尽,贺潮风便止住了目光凌厉,看的贺北一怔,随即回头,见门外不远处立着一个摇摇欲坠的人影。
“让她进来。”
江予月听见声音慢慢挪着步子走了进来,看见贺潮风她屈膝跪了下来,腰背挺得笔直,但牵扯着伤口,令她不自觉抽搐嘴角。
“拜谢殿下。”
“谢?你可知罪?”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不过奴婢以为奴婢维护了皇子府的名誉和面子,奴婢不后悔。”
她脸上的表情让贺潮风来了兴趣。
“哦?此话怎讲?”
江予月正色道:“沈姑娘是殿下心尖上的人,可毕竟是沈家人,这里是皇子府,府中所有规矩还是殿下说了算,奴婢虽然出身低微可也是殿下的人,殿下不曾开口,奴婢以为做的没错,奴婢不求饶,就已经说明一切。”
“这么说来,你依旧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贺潮风眯起眼眸,若有所思看着她。
江予月不卑不亢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就算沈姑娘说的对,殿下不开口沈姑娘也就没有资格越俎代庖。”
“你倒是大胆!若是让云曦听见了你以为你还有活路?“
“那殿下会将奴婢送出去吗?”
江予月抬起头来直视贺潮风,丝毫不发怵。
贺潮风轻笑,“本宫倒是想要送你出去,可你这牙尖嘴利的,送出去之后万一得罪了人,还是本宫的不是。”
听见他这么说,江予月放心了。
眼波流转之际,江予月胜券在握,忍着痛趴在地上给贺潮风磕了个头,“多谢殿下网开一面。”
“本宫可没打算饶了你!不管怎么样云曦是本宫的客人,你冲撞了她就该受罚,二十军棍还记了十四棍!”
贺潮风饶有兴趣看着她,每次见到这个女人总能有新的发现如今他就要看看这伶牙俐齿中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江予月再次磕了一个头,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仍旧挺直腰杆。
“但凭殿下处置。”
江予月想要赌一把,毕竟他松口为自己开脱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而今脸色苍白跪在这里,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你说你是宫里出来的,如今你们公主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你就甘心在此?”
“殿下让我活我自然愿意追随,其实奴婢也没说实话,奴婢真名绿香,公主赐名,殿下尽管去查。”
贺潮风眼神示意贺北出去把门关上,突如其来的阴影罩在了江予月的头上,随即下巴被他捏住。
一股寒意自脚底而起,贺潮风用力将她提起来恨声道:“你当本宫是白痴!还有什么瞒着本宫!”
“奴婢所言非虚,殿下若不信,奴婢也没办法。”
江予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