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偏过头去让她看,花苑瞧见那一道红痕居然在慢慢的减淡,她欣喜万分的跳起来道:“夫人,真的快好了也!”
说完,花苑从江予月手中接过药粉,小心翼翼的在江予月那张吹皮可破的脸上涂抹着。
江予月心中一暖,花苑是她在这座冰冷的皇子府中唯一的温暖。
花苑小心帮江予月换药,随后用纱布包住,紧跟着打来热水给江予月洁面。
江予月这脸已经不肿了,不过伤疤还红,看着没了最初的狰狞。
她一边给江予月换药,一边道:“这贼人也真是心狠,夫人这么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他也下得了手,老天迟早收了他。”花苑一边说,一边狠狠的诅咒着伤害江予月的人,那模样娇俏可爱,江予月媚眼含笑的看着她。
敷好药后,江予月披上了披风,这几天来,她一直都在屋中,今日,她想出去走一走,见一见外面的天日。
花苑拗不过她,只能小心的搀扶着她出了内宅。
候在外面的周香雪一见江予月出来,连忙小跑着过来跪下,脸上挂着些许惊惶道:“夫人,那日奴婢被药晕了,未能陪在夫人身边,还望夫人恕罪。”
顿了顿,她又感激道:“燕窝那事,奴婢已从母亲那听说了,全靠夫人为奴婢一家出头,殿下这才帮忙惩治了真凶宝笺,奴婢由衷的感激夫人,夫人,请受奴婢一拜。”
闻言,江予月淡淡道:“燕窝一事我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你得感谢你母亲,若不是她去主院哭诉,宝笺那罪魁祸首也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往后多孝敬孝敬你的父母!”
周妈妈一旁听了连连摇头:“夫人,若不是有夫人撑腰,恐怕我们都要被殿下打出府去了,香雪啊,你以后可得细心伺候着夫人,别忘了夫人的大恩大德!”
周香雪连连颔首,心中却是不以为然,那日的燕窝本事送给江予月的,自己帮她喝了,也算是替她挡去的劫数,何来什么大恩大德?
自家母亲也是,只知道让自己好好伺候于她,按理,自己替她挡了灾劫,她不该赏赐一二吗?
想到这里,周香雪心有不悦。
江予月在周国皇宫时,早就见惯了人生百态,周香雪这点心思她一眼便看出来了,她不由暗暗摇头,这周香雪真是蠢笨到家了,想到这里,江予月生出了换掉人的心思。
正想着,管家带人过来了,身后跟着的正是替她诊治的那名大夫。
花苑眼睛一亮,忙迎了上去,道:“大夫来了,不是说三天以后吗?”
管家微微颔首,侧过身对着江予月行了一礼,这才道:“夫人,殿下特意让奴才去请了大夫过来替你复诊,你看,是此时还是稍等片刻?”
江予月点头道:“有劳殿下挂念,管家你也辛苦了,花苑,回头去库房取匹绸缎给管家送去!”
说完,江予月回身进了房内,她有些疑惑,这个老大夫她今日才看个清楚,她总感觉此前曾在哪里见过他,对他似乎有种熟悉之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江予月突然开口问道。那老大夫眼神微微一颤,江予月敏锐的收在了眼底。
老大夫沉声道:“上次给夫人治疗的也是老朽,也算是跟夫人见过一次,未曾想到夫人居然还记得老朽。”
听闻他这么说,江予月也不多眼。
管家立在一旁,看着大夫拿出枕木,用丝绸包裹她的手腕后开给她号脉,片刻之后大夫起身,收起了枕木又查看了她脸上的伤,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清香扑鼻。
“此乃凝香露,可以用来抹在伤口上去除疤痕。”
江予月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勾起一道淡淡的笑容,乍一看,这笑居然让她脸上的疤痕有了一种莫名的美感。
“多谢大夫了,不知近日大夫可曾见过去普华寺烧香求取功名的书生?”
蓦地听见她这么说,管家有些愕然。
老大夫唇角微微牵动,他连忙道“普华寺求子的倒是听说过,求取功名的,想来应该不多。”
这话让江予月浅浅一笑,起身走向了内房,管家反应过来,连忙躬身将大夫送出去。
管家眼中闪过了一道精芒,他抚了抚颔下胡须,若有所思的离开了蕙草院。
待他们离去之后,江予月挥推了众人,只留了花苑一人在里面伺候,花苑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有些疑惑道:“夫人,我第一次见那老大夫时也觉得他有几分眼熟。”
琢磨了一番后,花苑突然跳起来道:“夫人,奴婢觉得这个大夫有些不太对!”
“怎么说?”
江予月看着花苑,后者蹙眉道:“奴婢绝对是在哪里见过他,可是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
“那日我被掳走之后,你是怎么被他们找到的?”
蓦地听见江予月这么问,花苑想了想说:“奴婢也不清楚,奴婢是被贺大人他们叫醒的,当时奴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他们派人将奴婢送回来,我留意了,那些侍卫中并没有为我们引路的那名侍卫。”
江予月嘴角噙上一丝嘲讽,有意思,无论是贺潮风还是陈宇德,这两方一早就打上了自己的注意,一个是拿自己当诱饵,引出陈宇德,另外一个是将计就计,掳走自己,将一些事情告知。
“你看那大夫像不像当日我们在后山碰见的书生?”
听闻这话花苑吓了一跳!
“夫人,您的意思是……这大夫就是那个书生?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花苑细细琢磨了片刻,越想越觉得江予月所说的怕是真的,难怪,自己第一眼看见那老大夫时就觉得眼熟。
想到这里,花苑突然一惊,随即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