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对陆渺渺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那女子不同于府中那些女主人,不但聪慧,做事也有自己的分寸,试问,聪明又懂进退的人,谁不喜欢。
贺北自小便跟随在贺潮风身边,自然知道在殿下心里的有陆渺渺的存在,而且分量并不一般。如今听到府中其他的女主人要不惜一切代价除了陆渺渺,贺北有些犹豫了,究竟宝岫也是殿下的人,后宅之事可不是他一个亲兵头领能管的?
一时间,贺北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回去之后,正在书房里贺潮风见到他便问道:“查的如何?”
贺北点头道:“查到了,二殿下的腿没有毛病,只是包裹了些纱布做做样子罢了,这几日,二殿下一直在会见朝中大臣,似乎想拉拢文官一系的势力。”
贺潮风点了点头,这与他的推测一般无二,他看了贺北一眼,见他眼中带着几分踌躇,于是不悦道:“躲躲闪闪的,有事便说。”
此事涉及到殿下内院之事,贺北斟酌了一番这才道:“属下宝岫夫人私自出府见了沈云曦。”
贺潮风蹙眉,“说下去。”
“她们似乎在商量着联起手来要对付陆良媛的事,侧妃娘娘似乎也参与在其中。”
贺北将听来的全都告诉了贺潮风,闻声,贺潮风脸色暗沉,看不出来自己的内院竟然还起火了!
看见贺潮风脸色阴婺,贺北在一旁轻声问道:“殿下……”
“后宅之事不用你过问,看着二哥那边,再过几日便是宫宴,我倒要看看他这断腿的人,如何能去宫廷中赴宴!还有这沈云曦,哼!手伸的够长啊,都开始管起本宫内院之事了。”
“去看看她伤好了没有!告诉她,随本宫赴宴!”
贺北脸色一惊!
“殿下,陆良媛的伤才过了两日……是,属下这就过去。”
贺北瞥见贺潮风的冰冷眼神,顿时浑身一怔,不敢再多言,转身就走。
贺潮风负手而立,眉宇微微拧起。原本打算是想让陆渺渺在宫宴上献艺,可如今她受了伤,这脸也毁了,难道要让她蒙面出场献艺?
这好像是个办法!
…………
江予月听闻此话顿时惊呆了,她的内伤已近痊愈,可脸上的伤痕却依旧还在,眼下这般他,她如何能登台献艺?若是让人瞧见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贺侍卫,殿下果真如此说?”
“殿下只说让你准备,不过依属下看,夫人脸上的伤也好解决,用面纱遮去便好,夫人是古琴奏曲,遮去面容也不妨碍。”
贺北这番话让江予月无声叹息,她不知贺潮风究竟要如何。
内院女子多的是,他为何非要自己一个受伤之人陪他去参加宫宴,难不成就先看着自己出丑?
如此以来,自己真的是彻底站在了内院众人的对立面,今后的日子难熬咯。
她叹了口气,不管这贺潮风是如何打算的,她只能依着他的想法去做,若是失了他的眷顾,只怕自己在这皇子府后院也活不了几天。
虽说皇子府不似后宫,但女人狠起来都一样。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脸上去露出淡淡一笑道:“贺侍卫,我知道了,麻烦您回去转告殿下,妾身自会安排妥当,请殿下放心。”
贺北点点头转身要走,却突然转过身来,莫名问道:“夫人,你确定要去?”
“殿下之令,妾身如何能够违背,反正妾身已到了今日这地步,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贺北听闻此话后欲言又止,最终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江予月眉宇间浮现无尽苦楚,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道。“正好,趁此机会去见见吴国皇宫中的风景,说不定还能有些意外的收获了!”
贺北回去复命,贺潮风闻言,脸上却挂着一丝不屑:“这女人是蠢吗?还是她一门心思想往上爬,不放弃任何一个攀龙附凤的机会?”
贺北在一旁忍不住要翻白眼,明明是殿下自己要带人进宫的,如今却说人家攀龙附凤,这殿下的心思越来越难捉摸了,尤其是在事关陆渺渺的事情上。
贺潮风扫了贺北一眼,嘴角微微抽了抽,对他道:“让管家去库房挑些上好的布料给她,让她好生收拾收拾,别丢了本宫的脸。”
……
往日里,董芙婉是最怕去宫里的,因为每次一去不是被贵妃娘娘斥责就是询问关于生孩子的事。
可如今好了,殿下如同忘记了她这个侧妃的存在一般,此次宫宴,他宁愿带着毁容的陆渺渺去,也不愿意带着自己这个侧妃去。
这如何让她心甘。
董芙婉秀眉紧蹙,再这样下去,只怕这府内府外都要传出自己失宠于殿下的消息了,若真是这样,她以后还有何脸面在京中的贵妇面前立足……
这该死的下贱胚子,一个军妓竟然让殿下如此宠爱,难道她是狐媚子变的?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要去找殿下,不能由着殿下将一个出身军妓的下贱之人带去宫中。
不过还未等她去主院寻贺潮风,贺潮风便破天荒的来到了她院子,这让董芙婉心中一喜,忙不迭吩咐人去准备饭菜。
看见院子里一片忙碌,贺潮风挥挥手:“不必了,本宫坐坐就走,今日过来,有些话要与你说。”
看见贺潮风语气温和,董芙婉还以为他与自己说什么体己话,于是将左右都摒退了。
“殿下。”
董芙婉乖巧地立在一旁,贺潮风环顾一周并未看到宝岫的身影,于是蹙眉问道:“你身边的那个宝岫进府也有一些时日了,本宫记得她是你的陪嫁丫鬟,后来做了通房。”
董芙婉还不知他为何这么说,但依旧点点头,“殿下记的清楚,确是如此。”
贺潮风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寒声如万年坚冰般说道:“本宫自认为待你主仆二人不薄,为何你与她要算计本宫?””
贺潮风声音冷冽如刀,惊得董芙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心中颤抖。
“殿下,冤枉啊!臣妾安敢如此?”
“安敢如此?”贺潮风嘴角挂上了嘲讽,他压抑着怒火道:“你哪里不敢了,你敢的很,都让人去跟府外勾结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董芙婉心中一愣,难道是因为宝岫去见沈云曦一事?可此事只是她们想与怂恿沈云曦出手对付陆渺渺这个贱人罢了,怎的到了殿下这就变成了算计他了?
董芙婉连连摇头,这事可不能承认,否则等待自己的定然是雷霆之怒,她道:“殿下误会了,臣妾从未如此想过!”
贺潮风面若寒霜,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酷道:“来人,将宝岫杖责二十打出府去!董芙婉,本宫在这里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皇子府是本宫的府邸,你可给本宫听明白了!”
侍卫很快将宝岫从院子里拖了出去,门外传来了宝岫的哭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