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在一旁轻声道:“殿下,嫔妾却也想着尽一份孝心。”
话音刚落就见贺潮风挑眉轻笑:“看来你还不知吴国规矩,身为侍妾是没有资格进献寿礼的。”
一句话就将苏楚给搪塞了,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那委屈的模样,让贺潮风看了甚为烦心。
这个动作若是江予月做出来的,那还算是楚楚可怜,可她做了不免有些矫揉造作。
苏楚就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那个陆渺渺,处处不如殿下的意。
如今就连送个东西殿下都要拒绝。
苏楚咬牙,她是朝中相关势力送给贺潮风的,虽说入府已有半年,但贺潮风就没拿正眼瞧过她,苏楚心中满是怨恨,可是又不敢表露出来。
董芙婉看出她的尴尬,打圆场道:“苏夫人可去佛堂诵经念佛,一样可以为贵妃娘娘尽了孝心。”
苏楚正要回应,贺潮风再次提醒:“念经就在自己屋子里吧,佛堂里有她,你就别进去了。”
董芙婉蹙眉,殿下如此护着陆渺渺,就连抄写心经也不让人打扰,难不成是想要陆渺渺全心抄写到时在贵妃娘娘面前讨赏?
正想着宝笺进来了,冲着她点头,董芙婉扭头笑道:“殿下,已到晌午了,先去用膳吧,奴婢今日特意让厨房做了麻鸭,都是殿下喜欢吃的。”
贺潮风轻轻嗯了一声,董芙婉大喜,宝笺听闻赶紧去准备,几人来到花厅当中贺潮风看见满桌子珍馐美味突然想到了那个女人,她喜欢吃清淡的,即便自己去了也只是四菜一汤。
他转头看了看贺北,贺北当即会意,转身去安排。
江予月在佛堂之中抄写心经,这么一会功夫便抄了两篇,停了下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和手腕,刚要说话,花苑便笑了起来,“是贺侍卫来了!”
不等江予月开口,花苑便站在门口,贺北带了吃的过来。
“夫人,他们是来送吃的了?”
江予月淡淡一笑:“他倒是想的周到!”
江予月起身看了一眼门外的侍卫,贺北将食盒交给他们,却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江予月也没说什么,这三日都是在佛堂中度过,吃食还有其他物品全都有人专门负责送来。
第三日傍晚的时候,江予月完成了这一册心经,通篇由簪花小楷抄成,花苑在一旁不由夸赞:“夫人,虽然奴婢只识得几个字,可是看着夫人这字,奴婢觉得赏心悦目,看了就有种庄严肃静感。”
江予月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轻笑道:“走,一起去将这个送到殿下那,我们便可以出去了!”
花苑来到门外,那两个侍卫拦住她,花苑朝侍卫做了个鬼脸,道:“我们要去殿下那,心经已经抄好了,你们两个还敢拦着!”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才退开。
“这还差不多!”
江予月带着花苑径自来到书房,幸好贺潮风在里头。
见了他,贺潮风微微屈膝:“殿下,奴婢已经抄好了。”
“是吗?呈上来本宫看看。”
贺潮风头也不抬,江予月将心经呈上。他摊开来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说自己是宫女,可是种种迹象表明,周国三公主身边的陪嫁侍女绝无幸存的可能,她究竟是谁?
这一笔簪花小楷没有十年的功力是写不出来的,除非她自小就受到过名师指点,不然不会写出这么好的字来。
贺潮风眼眸深邃,蓦地抬头看着她:“你这字倒是好看!”
“殿下过奖了,嫔妾自幼练字。”
“是吗?三公主殿下?到了此时,你还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区区一个小宫女能有空练出这么好的字!你是真把本宫当傻子了,你究竟要瞒本宫到几时?”
江予月心里一沉,想不到会在此处露出马脚,这蝇头小楷她确实练了十数年,就算她不受宠,但打小该有的教育,宫中可是没有短缺过她。
她心如电转,如今只能咬死不承认身份,她屈膝跪了下来,道:“殿下,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殿下若不信可派人去查,周国皇宫人人皆知,公主待我情同姐妹,她有的一切都愿与嫔妾分享。”
“是吗?那本宫问你,你家公主到底去了何处,这周国皇室中谁才是玉女?”
江予月心中揪紧成一团,她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道:“公主殿下与奴婢在乱军中分散,后来我阴差阳错的进了殿下的军妓营,至于公主,我的确不知,还有玉女此事,就算真有,那也是皇室绝密,我一个下人如何能知。”
“呵呵。”贺潮风冷冽的脸上满是嘲讽。
江予月抬头直视贺潮风,她咬牙道:“嫔妾有个问题,藏在心中多时,殿下为何要伏杀我们公主,殿下的行径有失磊落”
想起那天漫天遍野的血和惨叫声,江予月就觉得心中一阵愤怒,要和亲的是他贺潮风,杀人的也是他贺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