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芙婉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事情败露,那就一定要想办法控制在可控的范围,贺北是个聪明人,这让她大松了口气。
还未等她把这口气松完,贺北又开口道。
“来之前,殿下曾嘱咐我,见到娘娘定要问清了这宝笺身上的银子是从何而来,小小一个丫鬟身上如何有千两巨款?”
董芙婉听见他如此问话,心里有些不悦,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问道:“宝笺,你如实说,这到底是怎么来的!”
宝笺迟疑,银子是娘娘给的,可是她万万不能说出来。
“奴婢,奴婢……”
“说不出来?”
贺北笑了,随即挥挥手,一旁的下人立马上来将她按住,挥起板子就要打,吓得宝鉴连忙喊道:“不!不!是娘娘,娘娘给的!”
“娘娘,奴婢实在是对不住您了!”
闻言董芙婉心里一惊随即眼睛一瞪:“你这丫头实在不该!本宫赏了你许多金银是念在你素来勤快衷心,可是你也不该如此用法!居然私自攒了这么久就为了做这种事!”
宝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贺北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主仆二人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互相推诿,果真是厉害。
一旁的说书人瑟瑟发抖,贺北笑笑:“既然如此,那么你也说说看,你们二人是怎么认识的?”
说书人连忙指着宝笺,“就是她,是她主动找到我,告诉我皇子府的事,还让我在茶楼里面四处宣扬!说是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宝笺愣了一下,随即扑上去咬住说书人的手指,痛得他惨叫一声,侍卫赶紧将他二人拉开,贺北随即一巴掌拍在了宝笺的脸上,打的她眼冒金花,说不出话来。
“娘娘,此事交与娘娘审理,殿下一会儿就回来,希望到时候娘娘能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毕竟这人是主院里的,若是传了出去,娘娘今后的前程也就没了。”
董芙婉闻言心里咚咚直跳,她只是简单的想要污了江予月的名声而已,未曾想连贺潮风也牵扯了进来,这宝笺着实该死。
一会儿贺潮风回来了,若是他知道主意是自己出的,不但自己要遭殃,怕是还要连累了董家。
虽然董芙婉不够聪慧,但从小见惯了豪门世家的黑暗,她如何不怕?
哪怕她是王府正妃,可是污蔑皇子乃是死罪,更何况利用被污蔑之人是自己的丈夫,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遑论她还用难民来之事来推波助澜……
这种事情,无论那一条传进宫中,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她死的,到时候,贵妃娘娘不但不会保全自己,只怕第一个动手的就会是她。
董芙婉看着宝笺,心中无尽懊恼!
她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趁着贺北去了门口守着,董芙婉看着宝笺,冷声道:“宝笺,本宫待你不薄,如今,这事你是跑不掉了,一会殿下回来,你可知如何回答?”说到最后,董芙婉精致的脸上布满了杀意。
听见董芙婉这番话,宝笺愣住了,刚要说话,就看见董芙婉逼近自己,“你跟随我多年,我也不愿见你出事,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多想想你的家人,明白了吗?”
宝笺瞳孔收紧,董芙婉明显是在告诫她,要是她敢说出实话就会连累家人。
宝笺脸色苍白,颤声道:“奴婢,奴婢自己说的,没人指使奴婢!”
董芙婉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确定贺北能够听见,示意宝笺继续。
“娘娘素来宽厚,奴婢就是瞧不上那贱人!凭什么娘娘顶着日头,每天都去城外施粥,她来了才没几天,就能抵过娘娘数日来的辛苦。”
宝笺知道自己是难逃此劫了,想通之后,她干脆将所有的事都领了下来。
又道:“奴婢不忍心娘娘受到委屈,所以才会买通了说书人,诋毁她!要生要死,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奴婢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求娘娘念在奴婢伺候多年,能够赏奴婢一个全尸,让家里人能够见上奴婢最后一面。”
贺北在外头听了沉默不语,稍后贺潮风带着江予月回来了,看见他们贺北赶紧迎了上去,“殿下,娘娘正在里头审讯,宝笺都招了。”
江予月能推测出结果,心中自是不屑,宝笺招了有何用?替罪羔羊罢了。
贺潮风脸色阴婺,大步迈了进去,董芙婉见到他满脸阴沉的样子心中一片突突声!
“殿下,臣妾有罪,治下不严,还请殿下惩治!”
一见面董芙婉就跪了下来,自请有罪,这样的她让江予月撇嘴,果然让她猜中了,这是推得一干二净。
贺潮风冷眼看着她:“你这丫头说的话能有几分真?”
“殿下!”
宝笺开口了:“殿下,一切都是奴婢所为,与娘娘无关,奴婢就是看不惯侧妃娘娘无视我们娘娘,是以怀恨在心,才想着要对付她的。”
贺潮风冷笑:“你倒是胆子大,都能替你家主子做主了。”
“奴婢该死,任凭处置。”
“好一个任凭处置。本宫可是记得你的家人还在董府,你诋毁皇子乃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贺北,派人去董府把她的家人全部拉过来,跟她一起凌迟处死!”
听见贺潮风这么说,宝笺慌了,一脸惊恐看着董芙婉,董芙婉忙道:“殿下恕罪!殿下,求殿下看在宝笺侍候臣妾多年的情分上,饶了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