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苑的话倒是提醒了江予月,这一路逃往周国的路定然不平静,单凭自己三人,只怕未到半路便会被人截杀抛尸荒野。
雇佣镖局护送是个法子,可眼下,如果贸然前去镖局,只怕会暴露了行踪。
一旁的白莫风出声否决道:“这种时候,没有那个镖局敢接你们的委托,非但如此,他们很有可能会将尔等三人绑去八皇子府。”
江予月顿时陷入了沉思,花苑与白莫风的话都有道理,得想个法子解决才行。
她思忖许久,对白莫风道:“白公子,你看这样可好,我等主仆三人先设法逃出京城,白公子你在去镖局委托任务,让镖局人员在城外与我等汇合,如此一来,镖局既不知晓我等身份,二来也能避开贺潮风的耳目。”
白莫风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略做思索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侧妃娘娘果然不凡,此法可行。”
这江予月果然是个人物,临危不乱,每逢大事皆能拿出自身的主意,可叹那贺潮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连此等贤内助都能舍弃。
他莫名的笑了笑,可以预见的是,不久的将来,这贺潮风定然会为今日而后悔。
俩人敲定了一些细节,白莫风对京城的地势了若指掌,确定好路线之后,江予月起身对着白莫风行了一礼,道:“有劳白公子了,此番离去,今后便无再会之日,望白公子好生保重。”
白莫风将手中扇子放于桌上,薄唇勾笑道:“话别说绝对,白某有感觉,今后我等定会再见。”
江予月俏眉微扬,眸中精光一闪而没。
“再见面时是敌是友?”
白莫风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答非所问的道:“一切皆有定数。”
定数么?江予月嘴角微微勾起,没有再开口。
在白莫风的安排下,主仆三人吃饱喝足,临行前,白莫风又开口提醒道:“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至于成与不成,白某也无法保证,毕竟贺潮风手里有不少能人,再加上当今圣上也已知道你是云氏后人,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
最后一段话落在江予月耳中时,顿时让她心中咯噔一声,云氏后人四个字如同一声惊雷,直让江予月心中一片惊惶。
这白莫风如何知道自己是云氏后人?
难道真如陈宇德所言,玉女并非出自周国皇室,而是来源于云氏血脉?
似乎只有这样,所有的一切才能有个完美的解释。
吴国皇帝知道这个隐秘,他白莫风也知晓这个隐秘,可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既然都知道自己的云氏一族的后人,他们为为何会放任自己在贺潮风身边待着,他们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江予月只觉自己上方笼罩着一张大网,一张由诸多势力共同编织的大网,只等时机成熟时,这张大网才会落下,将自己所有的一切一网打尽,想到这,江予月只觉浑身发冷,决不能坐以待毙。
她脸色如常,心中却暗暗打定主意,她得想办法跳出樊笼,揪出背后那些打自己主意的人。
对于白莫风这有意无意的一句话,江予月故作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道:“什么后人?”
白莫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若非江予月眼尖根本就无法发现,他很快掩饰过去,道:“此事你日后自会知晓,侧妃娘娘还是快去乔装一番,我安排的车队马上就要到了。”
江予月领着白芷花苑随着白莫风安排的人离去,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白莫风摸了摸鼻尖,陷入了沉思。
路上,江予月也在思索,这白莫风是天机老人的徒弟,又是吴国世家门阀的嫡系子弟,他能知道一些隐秘,这应该也算不上稀奇。
她唯一好奇的是,白莫风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到底是敌是友。
眼下,江予月没得选,她必须借助白莫风的力量逃离出京城,然后再想办法脱离白莫风的视线。
主仆三人一番乔装后,打扮成了运送物资的白府下人,在白府管家的安排下,混在车队众人之中。
下午,一队车马从白家囤放物资的仓库出发,直奔京郊难民营地而去。
这车上放着难民所需的吃的用的还有布料,都是白莫风这些天筹集的物资。
贺潮风的人一直盯着城门,马队过来的时候就被拦下。
贺北下了战马,领着一众侍卫将车队围住。
白府中的管家带着笑:“这是我家少爷按照八殿下的吩咐筹集的救灾物资,都是些吃穿用度之物,诸位官爷这是拦下我等所为何事?”
藏在队伍中的主仆三人心眼骤然提到了嗓子眼上,竟然是贺北亲自在这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