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贺潮风昨夜便回了府中,江予月忙让白芷跟清宁去准备早膳,她则领着花苑、绿香前往书房。
到了书房门口时,江予月让花苑、绿香二人在外面候着,她知道,这书院乃贺潮风的办公之地,里面多有隐秘,若其他人进了,绝对没有活路。
刚想敲门,贺潮风心有灵犀一般推门而出,两人对视了一眼,江予月的眼神渐渐的生出了几分柔情,有些天没见他了,此时见他,眉宇间尽是疲惫,清冽而俊朗的脸上,也生出了几分苍白。
“殿下,臣妾已备下了早膳,请殿下移驾用膳。”江予月伸出柔白的小手,轻轻的捏住了他的衣角,一脸柔情的说道。
贺潮风看着这女人莹润的双眼,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出她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意。
见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江予月的心微微一坠,知道昨天寻到绿香的事定然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于是,她干脆大方的示意绿香过来。
“奴婢见过殿下。”绿香蒙着面纱,跪地行礼。
江予月在一旁介绍道:“殿下,这便是从小便跟在臣妾身边的绿香,与我情同姐妹,当初被伏杀时,就是她穿上嫁衣替我引开了追兵。”
贺潮风盯着绿香,突然挥手道:“拿下,送大理寺严查。”
闻言,江予月大惊,不顾自身的挡在绿香身前,道:“殿下这是何意?”
贺潮风冷笑连连,俊美的近乎妖孽的脸上露出了嘲讽之色,口中残忍道:“她一介弱女子,又如何能逃脱那些人的追杀,说不定她就是那些人的同党,本宫要让大理寺好好的审审她,看冒充本宫的到底是谁?”
江予月心中暗惊,这贺潮风的心思转的可谓是快,只是瞬间便察觉到了其中的破绽,这份心思,还真是可怕,难怪他在军中能立下军神之名。
她肯定不能让人将绿香带走,于是,江予月挡在绿香身前,双膝跪下道:“殿下,绿香与我情同姐妹,绝不会背叛臣妾,还请殿下明察。”
听说过绿香忠诚为主的事后,花苑早就成了绿香的迷妹,见主子跪下后,她也连忙跪下替绿香求情,护卫身后的喜鹊微微愣了愣,随即也跪了下来。
贺潮风冷笑不已,冷眼瞥着江予月道:“一直以来,本宫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她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被送到你的身旁,动动你的蠢脑子好好想想。”
说完,贺潮风径直越过众人,留下了一个冷酷的背影。
江予月起身,看着贺潮风离去的背影,她莫名的察觉到了几分萧索,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这个念头给驱散了出去。
“主子,若殿下不喜绿香,主子还是让奴婢出了府去,能再见到主子,已是奴婢的福分,莫要为了奴婢,而让主子你与殿下生出了嫌隙。”
绿香眼中露出了一丝凄苦,江予月白柔的双手握住她的手道:“莫要说这些话,殿下的心思重些罢了,等日后接触多了,他自然不再疑你,你莫要多想。”
绿香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江予月挥手制止,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莫要多言,今后你便住在主院,回头让花苑给你腾出一间屋子来,还有,让白芷带你去库房领些日常用品,若有什么其他要置办的,让白芷直接去买,别省着。”
看着白芷、花苑身上传的绫罗锦缎,绿香的眼圈微微一红,当初主子还在周国后宫时,穿的还不如一个下人,如今公主殿下总算是翻身了,吃穿用度,比在周国强上千百倍。”
一行人回了膳厅,却见贺潮风已坐那大吃起来,一会工夫,一笼包子便下了他的肚中,江予月走了过去,让花苑将昨天便开始熬制的参汤端了上来。
“殿下慢些,这是奴婢昨日便嘱咐下人为您熬的参汤,你近来公务繁忙,喝些参汤补补。”
江予月用勺子将参汤凉了凉,这才递了过去。
贺潮风见她如此,坚冰似的脸色也暖了几分,他道:“今后无事切莫外出,听明白了吗?”
江予月有微微蹙眉,道:“殿下,可是有事要发生?”
“这些你莫要多管,对了,此前的铺子你也接管过去,来仪楼跟香膏铺子的生意都不错,你多留意下账本便好,至于跟老二在一起的那间铺子,本宫已经停了,算算时间,再过一两月,你那香膏铺子也满了一年,届时,将老二的本钱给还回去,莫要再与他又半分牵扯。”
贺潮风这话看起来是在跟江予月交待生意上的事,实则是告诉她,他跟贺潮华之间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江予月点了点头,她已开始在脑中构思如何坑贺潮华一把了,到嘴的银子再吐出去,这可不是她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