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府鸡飞狗跳,不时会有东西从主院内被人扔到院子里,砸在地上,碎裂成渣。
不知过了多久,清河王气呼呼地从主院走出来,望见等候在院外的仆从,视线朝着他身后看了看,嘴角向下一咧,面皮颤动:“二皇子就遣了你来?”
“回禀王爷,二皇子担心侧妃还生着他的气,便派了小的过来送些补品。”被二皇子派来的人连管家都不是,就是随意打发来的一个小厮。
清河王眼皮跳了跳,垂在腰际的手渐渐拢起握成拳。
盛怒之下,他一个箭步上前,托住小厮的脖子一拧。
咔嚓一声,小厮身子一歪便倒在地上,至死他都不敢置信,这清河王居然杀他。
清河王两手相互交错的擦了擦,血流到地上,神色自若地对府里的侍从说道:
“扔去乱葬岗。”
小厮身后堆了许多补品药材,清河王冷笑连连,一脚扫去,无一幸免全部碎掉:
“把这些杂碎收拢好了,给我送回好女婿府上。”
当贺朝华看见被退回的补品,脸上怒意难当:“大家可都看见了,本宫好意给侧妃送去补品,这老匹夫不识好歹!全给我扔出去。这封休书,本宫写定了!”
“二皇子,可是小李没回来……”有人提到送礼的小厮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贺朝华皱了皱眉:“事儿都办不利索,回不来就算了。”
转身回了主院,贺朝华坐下连喝了几杯茶,猛地摔碎在地,大骂了片刻,才又坐回位子上,心下总算放宽了心。
清河王府与自己虽然还没有彻底断掉,但埋伏已经打在这儿了。
王蔷薇的性格他了解,培养出王蔷薇的清河王更是个莽撞的主,这两方早已不死不休,覆巢之下无完卵。
这回铁板子似的顶上了来仪楼,来仪楼必定要损失许多。
老八无力插手、江予月软禁宫中,就凭着白玉珍还有那个什么漱玉公主,是没有办法抵住清河王发飙的。
清河王跟随吴皇打下赫赫江山,吴国独一号的异姓王。
贺潮风眼珠子转了转,心下居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揣测。
自己此刻的作为会令人不齿,可储君之位太香了。
清河王府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宫内。
“胡闹!这个老东西上次被人当枪使,这回直接当场杀人!”吴皇直觉清河王要发飙,王蔷薇虽然咎由自取,但毕竟是清河王的宝贝疙瘩。
“二皇子扬言要休了清河郡主。”郑齐将得到的消息一一说明。
吴皇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他倒是会摘了自己,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要娶的。”
郑齐连忙躬身,眼观鼻鼻观心,当没有听见吴皇的话。
“沈度,去乱葬岗把那个小厮找回来,着人看好,还有,明天拿着朕的谕令,调查清河王杀人的事。”
一直在养心殿没有出门的沈度应了声,心中明白从现在到明天多出来的时间,是给慎刑司缓冲的机会。
“当王爷太久,还以为在战场上哪。”吴皇冷声说了一句。
宜贵妃唤来江予月,好好安慰了她一番之后,对她说道:“本宫已经派人去来仪楼去打探更多的情况,你且宽心,好在玉珍那姑娘也是骑射娴熟的,还是避过了要害,休养些时日也就无碍了。”
“谢谢母妃宽心。”江予月脸上愁容依旧不展。
这段时间一连串的事情都在发生,而她受困于宫内,没办法安排,可直觉告诉她王蔷薇忽然发疯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清楚记得在云霄道观门前的王蔷薇虽然偏执的可怕,但说话做事还算有条理,断不可能短短一小段时间,就疯成这副模样。
王蔷薇又没有真的刺杀她,头脑简单的人做事很少用什么阴谋诡计,莽来莽去才是他们的习惯作风。
“母妃,可否请外面的人注意着来仪楼,毕竟殿下和我都不在外面,没有我们坐镇,我担心来仪楼会出事。”江予月请求道。
宜贵妃蹙眉想了想:“以清河王的作为,的确需要提防一二,本宫会派人过去跟楼里的管事说,让他们注意着点。”
江予月叹息了一声,宫中虽然保护了自己,可也困住了自己。
……
“这些线索都指向了那个人,前段日子八皇子妃曾经清查府上的丫鬟仆役,不少人都是这个管家安插进八皇子府。我们往下追查的过程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哦?细细说来。”吴皇眼神盯着手上的案宗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