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潮风想了想说道:“这事儿我没什么想法,不过是一帮吠犬,狗主人会收拾的。”
皇帝笑了笑:“流放。”
贺潮风说道:“但凭父皇做主。”
……
江予月因为心悸,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等睁开眼睛,天色已经擦黑。
贺潮风坐在床侧,正在烛光下看着兵书。
他神色专注,在光晕下看那张俊朗的脸,似乎有些柔和的温柔在里头荡漾。
“醒来了,喝些厨房准备的药汤,离宫的时候母妃给的,说对调养身子有很大的好处。”贺潮风顿了顿,脸色微微一蹙,促狭的笑容浮上脸:
“就是有些苦。”
江予月捧着瓷碗,刚刚入口,便觉一股涩苦的滋味儿从嘴唇一下子涌入口中,喉咙像是把手大门的卫兵,抵死不愿让药水进去。
差一点一口就给喷了出去。
贺潮风忍着笑,伸出手从江予月手里接过瓷碗,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郭记糕点,掰开一些,散着递到江予月嘴边:“来,张嘴。”
江予月一边苦着脸,一边嘟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身体不好的人就是小孩子。”贺潮风话语居然让江予月没办法反驳。
只好恹恹地张开嘴,像嗦螺蛳一样,嗦地一声,将贺潮风的手指都要嗦进嘴里。
贺潮风手快,立即弹了回去:“别调皮。”
江予月皱了皱鼻子:“不知道是谁刚才小孩子气。”
贺潮风脑袋一昂:“反正不是本宫,本宫身体好的很。”
江予月被他大男孩似的举动逗地扑哧一笑,郭记糕点喷了贺潮风一脸。
她吓了一跳,赶紧伸手要抹去。
贺潮风反而面色不变,舔了舔舌头:“怪不得你这么爱吃这个,的确怪甜的,郭记糕点,嗯……明天三国使团就要离京了,你不去看看?”
江予月一怔,看着贺潮风的脸色。
贺潮风嘴角带着笑,一点都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父皇与我说了。本宫回来的时候有些生气,不过看你睡着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断了就好,何况,本宫听说李瑾已经答应成为周国长公主的夫君了。”
江予月听了他的话,先是默然片刻,随即说道:“也该如此。他毕竟是周国第一才子,江予妍对他倾慕万分,这是迟早的事情。”
“你不痛心?”贺潮风嘲弄的笑容浮起。
“我有你啊。”江予月脱口而出。
贺潮风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揽入身前,低头轻嗅她的秀发,发丝之间的清香让他迷醉。
“本宫也有你。”
……
吴国朝廷对于漠北副使被刺杀一事,随着吴皇的严令,迅速破案。
呼延灼虽然明白这案子这么快破掉,必然有蹊跷。
不过吴国能有一个交代,已经是吴国能做的最大让步。
自己若是在不依不饶,恐怕真的回不了漠北了。
更何况,吴皇遣了礼部尚书代表吴国朝廷,祭奠了死去的副使。
就这一出礼节上的周全,可以说做的相当不错了。
八皇子受到责罚的事情,也已经传递到了鸿胪寺使团下榻之处。
江予妍得知此事的时候,禁不住地脱口而出:“活该贱人受此责罚。呸。”
李瑾默默负手看着外面的院子,想着此次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江予月。
当年桃花树下的承诺,大概以后都只能成为心底的一抹怅然了吧。
唯有南越太子听说贺潮风即将前往西南边疆,而在心中一紧。
不知为何,南越虽然与吴国只有很小的一条走廊,而且地处偏僻,不过他总觉着贺潮风堂堂当世战神,被贬为一个参军,去往西南,是一件值得思虑的事情。
当贺潮风带着江予月来到鸿胪寺使馆下榻之处时,三国使者各带着别样的心思与他们两个相见。
“本宫此次受命送各位出京,也算是有始有终,另外对于漠北副使被杀,本宫深感痛心,嗯,可惜刺杀的不到位,没能杀掉太子你。”贺潮风讥笑道。
呼延灼肃然道:“那本太子等着八皇子有朝一日与你那位父皇一起在我帐中做客。”
贺潮风争锋相对道:“先容你们好好休养些日子。贺兰山还在吴国的控制之下,你们能做什么呢?”
周国和漠北两国脸色登时一垮,是啊,失了贺南山,漠北皇廷对周国的威胁已经大不如前,还好有周国与漠北之间的秘密通道打通了,否走漠北皇廷如何熬得过寒冬。
仰人鼻息,受人胁迫。
心中愤怒,奈何无可作为。
只能说道:
“你看着,本太子必会夺回贺兰山!”
“静候。”贺潮风顿了顿,“你们丢盔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