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母妃,你真要把采玲姐姐给十三么?”十三皇子高兴地问道。
“是让采玲去教你踢毽子,等你学会后还是要还给宜母妃的。”宜贵妃笑得十分温柔。
在皇后谋划着要往汐云后院塞人时,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知道小十三最近迷上踢毽子,就刻意制造他偶遇采玲踢毽子的场面,一来二去小十三已经将采玲奉为上宾。
不过她倒是没想通过采玲对小十三做什么,毕竟是个小孩子,即便与皇后对上,她没有龌龊到对一个孩子出手。
只是想安插个人到他身边,让皇后以为她有企图,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小十三在采玲的指点下,原先只能踢个四五下的毽子,如今已经能踢十来下,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满是兴奋。
皇后来到御湖边时,就见小十三踢着毽子,然后越来越靠近湖边,旁边一众宫女太监都在为他叫好,似乎看不到潜在的危险。
她疾步冲过去,一把搂住小十三,随后朝宫女太监发起火来,“你们都是死人啊,看不到十三皇子靠御湖这般近?要是十三皇子有个好歹,你们有几条命赔?”
一众宫女太监连忙跪了一地,连声道自己该死,请皇后责罚。
宜贵妃很少见皇后这般疾言厉色,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这一幕,其实她知道皇后表面上骂的是那群宫女太监,实际上想骂的是她,可那又如何?
十三皇子似乎也被这样严厉的母后吓到了,怔愣几瞬后才替宫女太监们求情,“母后,方才儿臣离湖边至少还有好几丈,哪会有危险?况且即便有危险,采玲姐姐会功夫,会救儿臣的。”
十三皇子果真是有颗赤子之心,在他心中没有诡谲之人,所有人只要待他好,他便相信那人是好人。
“采玲?”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她眉头都要打结。
此时,宜贵妃已经欣赏够皇后的失态,起身走过来给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采玲是我宫中的一个小丫头,如今给了十三皇子教他踢毽子,她功夫确实还可以,保护十三皇子没问题。”
皇后颇有深意地看了宜贵妃一眼,宜贵妃便回了同样有深意的一眼。
“宜妹妹可真是悠闲,竟有空来陪小十三玩,还想着给他送玩伴。”皇后似笑非笑道。
如此光明正大往小十三身边放人,想做什么不言而喻,只是皇后没想到,自己一个疏忽竟让她钻了空子。
看小十三对那小宫女的推崇便知,宜贵妃谋划此事不是一两日了。
“臣妾该操的心娘娘都代劳了,自然就悠闲,过来陪陪十三皇子也属应当。”宜贵妃说完还朝十三皇子温柔一笑。
你要是再盯着我儿子的后院不放,我不仅有时间陪你儿子玩踢毽子,射箭,骑马等我也可以陪,只不过危险程度更高些。
皇后恍然大悟,原是为这个,看来自己今日召楼月珍进宫的事她已经知道,还猜出了自己的目的,不然也不会有眼前这一出。
可是让她就此放弃,未免太小看她。
“宜妹妹能抽空来陪小十三玩,本宫已经很感激,哪里还能要妹妹的人?”皇后此时已经端庄身姿,脸上换上了无懈可击的笑容。
宜贵妃听得皇后不要采玲,也不慌张,只是笑道,“这事臣妾已经答应十三皇子,若再收回,不是要失信于十三皇子,臣妾可不想做食言而肥的人。”
小十三本来听得自己母后要把采玲退回去,小脸都皱到一块去了,此刻听见宜母妃确定不会失信,脸上才重新有了笑容。
宜贵妃见状笑了笑,看来皇后似乎并不了解自己这个小儿子呢。
“母后,就让采玲留下吧。”小十三拉着皇后的衣袖瘪着嘴恳求道。
皇后一时有些无语,自己这个蠢儿子,被人利用尚不自知,比起大儿子来真是差的不止一星半点,虽说心地赤诚,可身在皇家,赤诚又有何用?
看着儿子希冀的眼神,皇后本来酝酿好的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采玲是宜母妃跟前得用的人,若给了你,她那边若是少了人伺候可怎么好?”无奈,对付这个赤诚的孩子,只能用这种方法,皇后在心里悠悠叹出一口气。
果然,小十三脸上浮现出些许愧疚之色,宜贵妃暗道不妙,方才她还嘲笑皇后不懂这小儿子,人家转眼就开了窍。
她只能蹲下来跟小十三说,“宜母妃宫中暂时还不缺人伺候,不过后面肯定会缺,所以十三皇子可得尽快学会,把人还给宜母妃哦。”
小十三瞬间高兴了,连连点头道,“好,十三会尽快学会的。”
皇后没有再驳回的理由,看着儿子高兴的样子,也有点不忍驳回。
罢了,不过是个小宫女,多安排点人看住便是。
小孩子没有定性,指不定玩两天踢毽子便不爱玩了,人一还回去,她还是能再对八皇子府动手,也不过是晚两日的事。
反正,楼月珍那边她边鼓也敲得差不多,她自己有心想要进八皇子府,也会不遗余力地去动作,自己到关键时刻再出手更好。
江予月等了好几日也没等来皇后的后招,都觉得疑惑不已,难不成皇后真就那般幼稚,就为恶心下自己?
晚上贺潮风回来时,她便把疑惑与他一说 ,贺潮风倒是没与她一起露出疑惑的神情,反而了然道,“这几日太忙,母妃那传来的消息都忘了与你说。”
然后便将宜贵妃往十三皇子处安了个小宫女的事告诉江予月,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她的感觉出了错,而是宜贵妃出手了。
这小宫女不一定会伤害十三皇子,但一定让皇后忌惮不已,做什么都要思虑一番,至少最近是不会对她做什么了。
宜贵妃如此做,不一定全是为考虑她的感受,可她依然觉得心头暖洋洋的。
“真是辛苦母妃了。”江予月由衷地说道。
“你这口头说说可没诚意。”贺潮风戏谑地笑了笑,随后目光停留在江予月的小腹上。
他方才没说的还有母妃说父皇介意他未有子嗣一事,赏荷宴那一出也是为着这个,但他不想说出来给江予月徒增压力。
只能每天晚上自己多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