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领奇兵偷袭敌营,若成便是不是功勋,若被发现,便是有去无回,算得上是十分冒险的事,因而每位将领都在心中衡量该不该接下。
“末将愿往。”又是楚青,在其他人还在踌躇时他就已经站出来表态。
众将领顿时把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些将领觉得他有些愣,有些则是默默松口气,比之正面与漠北军对上,带领奇兵风险更大,有些人还是不愿去的。
但其实楚青在心中还是衡量过的,首先这主意是他出的,若他不响应就显得他出那主意有些不怀好意。其次他确实觉得这是个机会,若能成,他在太子殿下那可就不再是有污点的南疆将领。
在楚青表态后,也陆续有几个将领表示愿往,但贺潮风还是选择楚青去带领这支奇兵,原因是他心里对楚青信任度更强。
这支奇兵其实另有作用,他直觉楚青能做好。
只是贺北有些不解,殿下明明不是很看好那几条路,为何今日却说要派奇兵走那几条路?还有殿下早上还将贺南派出去,不知是去做什么?
他几次想问,可每次想问之时,贺潮风总是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他,他便知道殿下是想让他自己思考原因。
两日之后,贺潮风把楚青单独叫到中军大帐待了一个时辰,当日他便带着一小队人出去直到天黑才回来。
次日,呼延灼的营帐前便又接到箭射来的一封信,上面直言贺潮风准备奇袭漠北大营,且已经探好路,随时准备前往。
信上问他是否想好要合作,若是不合作便等着被大吴军队踏平,若是合作便于营外五里处的树林相见。
“这人也太嚣张。”呼延灼将信笺往桌案上一扣,脸色有些难看。
不合作就等着被踏平?是太高估贺潮风,还是太低估他呼延灼。
谋士从他手中取过信笺一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劝道,“殿下,要不晚上去应个约?看看对方什么条件,若是条件过分,咱们完全可以拒绝。”
其实这两日呼延灼也已经想通,贺潮华那边迟迟来不了有价值的消息,这个人消息不管准不准,他都要试试,否则大战一直僵持就是在虚耗漠北国力。
“那便去见见。”呼延灼深吸一口气道。
等见了这人,一定要先把这人的狂气打掉,再谈其他。
深夜,呼延灼在营外五里的树林中等那个给他寄信的人出现,嘴角勾着一抹寒冷的笑意,他在这里埋伏了不少人,一会等那人出现先打一顿再说。
作为一国太子这么久,还没有敢对他那样大言不惭。
“抱歉太子殿下,有些来晚了,主要是你的人有些多,处理起来破费时间。”那人将自己蒙地严实,除一双眼睛外,没有露在外面的。
他说得闲适无比,呼延灼却突然冲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衣服道,“你说什么?”
呼延灼用的力气不小,但那人却像是不费力一般,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扒开,声音听起来像带着笑意,“我说殿下带的人处理起来颇费时间。”
说完还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整个人透着一股狂妄,呼延灼恨得牙痒痒,他带人来本想给这人一个下马威,不想却被人反制。
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僵硬,谋士连忙过来打圆场,“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称不称呼无所谓,你们只要知晓我能帮你们打赢这一仗即可。”那人的话和他的信一样嚣张。
谋士的脸有些僵硬,呼延灼更是气得怒目圆瞪。
“不知壮士的条件?”谋士见自家殿下已经把头扭向一边,只能自己继续问道。
“事成之后,将贺潮风交于我处理,另太子殿下须得应我三个条件。”那人也不客气,直接提出自己的条件。
呼延灼瞬间将杀人的目光看过来,那人笑了声后又道,“放心,我不会提太子殿下办不到的条件。”
谋士的心揪起又放下,还好这人并未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否则依着自家殿下的性子,这买卖只怕要谈不成。
只要能打败贺潮风带领的大吴军队,再占领大吴领土,相信没有什么条件是他们殿下付不起的。
谋士与那人又聊了些细节,心里更加笃定有此人帮忙,他们一定会取得这次大战的胜利。
……
吴国京都太子府!
玉儿火急火燎跑到江予月面前,“姐姐,来仪楼被封了。”
江予月顿时皱眉,这京中谁人不知来仪楼是太子家的产业,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封来仪楼?
“怎么回事?”江予月决定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就是有两个纨绔子弟,在来仪楼喝点酒就逞凶斗狠,结果一个把另一个推下楼,那人当场就死了,京兆尹衙门来人二话不说就把来仪楼封了。”玉儿一五一十将了解到的情况都讲给江予月。
京兆尹林大人向来最拎得清,怎会忽然连太子的产业也敢封?
“去查查那两个纨绔子弟的身份。”江予月对玉儿道。
她觉得那两个纨绔子弟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否则京兆尹不敢得罪太子府。
送走玉儿之后,江予月没想到京兆尹林大人竟然上门了,想了片刻后江予月让人将他领去前院的花厅,自己随后再过去。
“太子妃娘娘恕罪,封来仪楼乃是权宜之计,毕竟出了人命,待查清之后一定第一时间解封。”林大人不愧是八面玲珑,江予月还未问,他自己就先请上罪了。
人家都说是例行公事,权宜之计,江予月还能说什么?只能问一下事情进展如何,大约何时能解封?
“这……这案子有些复杂,”林大人面有难色,“还在调查中。”
得,又是白问,江予月便不打算说什么,京兆尹查,她自己也会查,倒要看看这事有多复杂。
“本宫理解林大人的难处,但也希望林大人尽快调查清楚,毕竟来仪楼也是受无妄之灾。”江予月笑着说道,不过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
她始终觉得这件事情,并不会像林大人说的调查清楚就会结束,她敏锐地从里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