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寝宫中,众人眼见喜鹊直直入了宫女们所住的偏殿,看着喜鹊满脸冰霜,不敢上前,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旁。
而寝宫里的喜鹊,已经将那小宫女的所有衣物翻找出来,果然在衣服缝中发现了白信的残留物。
眼看喜鹊怒气冲冲的进来,又拿着一个宫女的衣服出去。
那些小宫女都被吓得一动不动,此时,众人被白芷聚在院中,跪作一地。
“三公主殿下息怒!”
众人不知道哪个宫女是犯了何事,不过见主子发怒,她们慌忙求饶。
宫女们没听见门内有江予月的声音,正欲悄悄抬头去打量。
还没等众人真切的瞧到白芷脸上的表情,就被白芷一声冷哼吓得又将脑袋伏了下去。
“说说!这毒物是哪来的。”白芷将衣物甩在地上,眼睛冷冷的扫过众人,“你们竟敢意图谋害我大吴太子妃?这若是传回大吴,你们可知道后果?”
跪满一地的宫女太监听到谋害太子妃这话,心中满是震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不敢。”
“就算给奴婢二十个胆,奴婢也不敢谋害公主殿下!”
她们都不是各宫主子身边亲近的人,不过是被主子派来监视太子妃一二,没有主子的吩咐,哪里就敢动手。
“这毒物是在你们房中发现,你们可都有份!”白芷指着地上的衣物,厉声说道:“都好好看看!”
“不……和奴婢们没有关系。”跪地的一众,连连摆手,眼中惧是惊恐神色。
谋杀皇室,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奴婢冤枉……”
宫女太监们的头都要磕破,颤声喊道:“这和奴婢没有关系啊,求公主明鉴!”
这时,江予月也从房中出来。
喜鹊给江予月搬了把椅子在寝殿门口,江予月坐在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那些个宫女太监抖着身子,往旁边的衣物上倪过一眼,其中一个小太监开口:“三公主殿下,奴才们真的和那小翠从未有过往来,求三公主殿下明鉴!”
“还敢胡说!”白芷厉声呵斥:“未有往来怎知她叫小翠!”
那小太监愣住。
都在一处办事,知道名字也要被牵连?
底下众人嘴巴张开半晌,也蹦不出一个字来。
“如实说来,你们与她都合谋了什么。”江予月唇口轻启,音色低沉,似一座微微山脉,将众人压在其下,让人无法呼吸。
明明是绝色的容貌,此时,众人只觉得周遭寒凉,冻彻心扉。
过了一会,还是那个太监,磕巴着说道:“公主殿下……那是,那是犯了错,被皇后娘娘罚到浣衣坊的宫女。”
原来,那个宫女原本是在太子殿下处当差,被皇后发现她每日教唆太子不务正业。
皇后一怒之下,便将人罚到了浣衣坊去。
不过,江予月打量众人面色,看得出来,他们话虽是这么说着,但这里面有几分真假,她们也是不知道了。
等太监说完,小翠正好回到寝宫里来,见众人跪满一地,又见自己的衣裳被摊落在地。
小翠脸色煞白,转身就要往外面跑。
众人看着小翠的背影,正想着要不要起身去将人拦下,将功赎罪,就见三公主身边的叫喜鹊的侍女,已经出现在小翠身前。
只听见“噗!”的一声,小翠被从宫门处踢飞在众人身旁,口吐鲜血!
“啊!”众人大叫一声,往一旁躲去,在抬头,只见喜鹊已经踱步回来,就经过她们身前。
众人像是躲着阎王一般,让出一条道来。
“娘娘,怎么处置?”喜鹊上了阶梯,毕恭毕敬的作揖道。
江予月冷冷看着从地上爬起半截身子的小翠,寒声道:“是谁指示的你!”
“奴婢是冤枉的!”小翠每说一个字,嘴里都溢出丝丝鲜血,饶是如此,她也一个劲的说自己是冤枉。
清影一发现有‘白信’之时,就开始观察众人的神色,让任何人出入都要报备。
别人都是目不转睛的想从院子里打探什么,只有这个小翠,总是躲躲闪闪,还敢大胆的跟着御膳房的宫女往外跑。
江予月想等着人赃并获,这才等待了两日。
若是今日,没有在小翠的衣物中发现毒物,江予月也会亲自放些进去。
倒是没想到,这小翠如此紧张,连东西都来不及处理。
“将她和这衣物扔到门外,其余众人,可以解禁。”江予月见她嘴硬得很,冷声说完,转身回到房中去。
看着三公主竟然敢公然在后宫里动刑,一众宫女太监甚是惶恐。
说是解禁,却没说让他们起来,看着地上的血渍,和被扔到门外的小翠,没有人敢有半点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