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身边熟悉的气息,江予月预感今夜会是个好觉。
不过此时,她还没有困意。
“月儿可还有事要与本宫说?”贺潮风看着床榻上的人,没有丝毫睡意,反而总是在思索些什么。
江予月将身子靠在床榻,“妾身怀疑妾身的母妃,可能没死。”
此事只是自己的猜测,原本想过些时日在于贺潮风说起。
可眼下,见贺潮风询问,便忍不住说了出来。
这些年,殿下也没少查探天机谷的事,若是殿下发现异处,自己也能及时知道。
贺潮风听见江予月的话,蹙眉,将她身上的被褥拉高,“为何会突然查到此事?”
“妾身收到了已故孙嬷嬷的信件,孙嬷嬷一直是忠心的跟随母妃的忠仆。”江予月坐起身子,“孙嬷嬷在信中提到此事蹊跷,却立刻被父皇严惩,不治身亡。”
这会不会是父皇要封口的意思。
“你是说,此事周皇是知情的?”
江予月摇头,“我现在不知道父皇是知情还是根本不在乎此事。”
但不管如何,父皇都是知道这件事有所蹊跷,却没有派人查探,至少到了如今,江予月依旧不知道母妃到底是失踪还是……
“孙嬷嬷在信中提到了天机谷。”
提到这个,江予月和贺潮风都是来了精神,江予月继续说道:“母妃的失踪必定和天机谷有关!”
又是天机谷?
天机谷的势力遍布各处。
放出玉女消息的是他们,说得玉女者得天下的是他们……
天机谷的狼子野心早已经昭然若揭。
“还有涿郡的那个宝库……”江予月眉头蹙起。
等江予月把涿郡宝库中的所见与贺潮风说完,贺潮风脸上亦有一丝担忧的神色。
“天机谷定然是知道你母妃也是玉女。”贺潮风把江予月揽进怀中。
有了玉女,有了宝藏,有了兵器和盔甲,还有一片庞大的情报网,天机谷背后的力量不容小觑!
“本宫一定会想办法将此事查清楚,把你母妃找回来。”
贺潮风心中思索着,何处,能让人好不察觉的将养出这么一大批的军队?
眼下,天机谷很大的可能是在吴国境内,看来自己如今便要开始排查……
江予月柔软的身子靠在贺潮风怀中,带着一丝独属于她的香味。
贺潮风不舍得闹腾她,一入夜,便把江予月圈进怀中,唇角贴着她的额头,安抚她早些入睡。
感受到贺潮风温热的掌心一下下的抚着自己背脊,江予月伸手将他拦下。
“殿下,臣妾可不是小孩子。”柔柔的,清浅的声音在夜间响起,带着困倦,又似有点点的撒娇意味。
这更是贺潮风不曾见过的模样。
自从今日见面,两人便更加亲密,也能感觉到,自己在对方心中,似乎有着更不一样的分量。
贺潮风将她的手拉回被褥当中,嗔笑,“好,你是我的月儿,当然不是孩子。”
这是贺潮风今日不知多少次用到‘我’这个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殿下今日总是不时就忘了自称本宫,而对江予月说出你、我。
等寝宫慢慢寂静下来,两人也沉沉睡去。
深夜。
岑苏和贺北已经出宫去准备物件,留下清影驻守。
“呜。”
后院处,忽然传来一声尖锐急促的声音。
卧房内,贺潮风一瞬间便睁开了凌厉的双眼,眉头蹙起一瞬,便要翻身下床塌。
“臣妾也去瞧瞧?”贺潮风掀开被褥后,被江予月扯住了里衣的袖口。
江予月知道这声音是从地宫中传来的,不管是不是地宫中出了事,她都不愿意一个人呆在房中。
贺潮风想了想,还是躺回床榻,将被褥盖好,重新将手搭在江予月的肩上,“不是什么要紧事,本宫猜测是今日他们已经快挖通了地宫。
地宫中一下涌入了外面的气体,故而发出这般声响。”
江予月也是瞬间清醒,也是想立马有所行动。
奈何身体实在不容许她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
睁眼之后,江予月看见身边有贺潮风在,知道外面还有清影等人守着。
此时,心中即使有所担虑,眼睛也还没有完全睁开,只有额头上拧起的川字格外显眼。
贺潮风伸手将她额头上的川字抚平,“你回想一下,这声音是不是与山坡族哪处宝藏打开时候,大同小异。”
江予月之前还有些谜怔,此刻听到贺潮风这般说,便回想起这声音确实是有所熟悉。
过不久,门外传来了清影的声音,“殿下,娘娘,并无大碍。”
“若是今夜洞口坍塌,莫要靠近,等明日本宫再行定夺。”贺潮风沉声朝门外说道。
“是。”
见确实与自己猜测无异,贺潮风便很快也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