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中等着消息的江予月,此刻坐立不安。
她两手紧紧揪着手帕,觉得自己一定是漏掉了什么,城外出现了黑火药,不管如何,都不应该是如今场面!
江予月胸口剧烈起伏,“白芷,岑苏回来没有?”
白芷一直跟在江予月身后,看着小姐一直眉头紧锁的模样,白芷心中也一直高高悬起。
闻言,白芷赶紧转头,对着燕宸说道:“燕宸,快去看看!”
燕宸看看江予月,又见江予月身边守着的白芷和花苑,很快点头后便转身出去。
江予月的心跳得厉害,她强迫自己一定要静下心来,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自己没有想到,或者,自己来不及想!
从今日早晨知晓城外埋着的黑火药,到今日午时殿下迅速出城。
不应该是这样!
原本只要再等两日,便能查出是何人所为,那殿下何必这么着急。
“不行,本宫要亲自去看看。”江予月说着,不等白芷和花苑上前搀扶,便就要转身往门外走去。
到了院中,一众人立马围了上来。
清影看着江予月着急的模样,上前俯首道:“娘娘?有何吩咐!”
眼看众人都拦在自己身前,江予月神色颇有怒意,“你们这是干嘛!”
第一次见太子妃对自己身边的人有如此怒火,一众人顿时都禁了声,院中跪满一地,却仍旧是不肯让江予月出门。
正当江予月想要命令众人躲开的时候,燕宸与岑苏踏进院中。
瞧见两人,江予月身形一颤。
岑苏看着跪满院子的一众,俯身上前:“娘娘!殿下无事,马上就会回来。”
江予月握住白芷的手腕,满脸的不可置信,凝声问道:“这么快!”
“属下是看见殿下的身影,这才回来禀告!”
岑苏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踏进院子,出现在江予月眼前。
贺潮风俊逸的脸上还残留着点点泥沙,喘着粗气,眼中是灼灼热烈的目光,在脸颊两旁,有两道被风沙割裂开来的小口。
看见殿下的一瞬,众人都退避开来。
而贺潮风正要走进江予月之时,却见江予月往后退了几步。
察觉到江予月的避让,贺潮风眼中满是震惊,而后,只感觉阵阵心慌。
“月儿……”
江予月唇色完全不似往日那般鲜红,在这凌冽的寒风中,透露出一丝苍白,神色颤抖,豆大的泪珠一瞬间便溢出眼眶,砸落在地。
贺潮风在顾不得院中众人,两步上前,便把江予月抱进房中。
花苑抬脚想要追上,被白芷一把拉住。
门被重重的合上,贺潮风转身走向床边的躺椅。
等江予月倚靠在躺椅中时,贺潮风单膝跪地,执起江予月的双手,带有一丝颤抖的柔声道:“月儿别生我气。”
就算是贺潮风将自己捧在手心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般模样。
江予月顿时泪如雨下,再也抑制不住的放声痛哭。
“月儿。”贺潮风第一次仰头,看向身前的女人,“不会再有下次了。”
此刻,江予月已经明白过来。
贺潮风今日这番雷厉风行,处处转移自己视线,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察觉到其中利害。
那可是黑火药!
就凭着贺潮风在自己耳边的一句“我已有万全之策,夫人安心”,自己竟然就同意了贺潮风去做这般冒险之事。
现下反应过来,江予月只剩后怕。
“你为何要这般?”江予月颤着声音。
不等贺潮风开口,江予月用尽全力捶打着贺潮风的肩甲,等贺潮风心疼的握住自己手后,江予月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狠狠的抽了出来。
贺潮风的手愣在半空。
下一瞬间,贺潮风起身,解开自己身上的盔甲,而后,才倾身把江予月拥住。
“我今日说的,我只要你。”
只有贺潮风自己知道,他在听到黑火药的时候,心中有多冰凉,“月儿,我要你明白,我没有在说胡话。”
“殿下可知这话何意!”江予月伸手,想要将贺潮风从自己身前推开。
贺潮风不让江予月挣脱开来,“从前,本宫想要坐上皇位,是为了母妃,为了百姓,为了自己。
如今,本宫觉得,皇位没有你重要。”
江予月兀的便没有了挣扎的力量,双手缓缓放下,头也慢慢耷在贺潮风的肩上。
察觉到月儿的眼泪侵湿了自己的衣襟,贺潮风继续缓缓说着,“我此生,再不会有别人,我只要月儿。”
看着眼前自己的贺潮风,江予月声音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殿下为何有了这般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