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两日水汽重,船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你可要好好紧着自己的身子。”白芷说着,给江予月怀中又加了一个手炉。
江予月脚边一个,手上一个,对于船舱外面的水汽一概不知。
耳边只听见雨声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在这江面上,倒真是让人有些心慌。
“小姐别怕,咱们前前后后好几艘的船只呢,贺北还说如今在江上是最安全,让咱们好好休息。”
白芷见江予月眉间轻蹙,便知道江予月在想什么。
这两日都没有出房门,想必也是憋坏了自家小姐。
不过,就算出去了,甲板上也只看得见雨水,和阴沉的天,想必小姐瞧见了心情只会愈发的不好。
江予月把手炉拿开,“本宫心闷的慌,你将窗台再打开一些。”
许是屋子里的炭火太旺,江予月这两日胸口闷得慌。
白芷将窗台又打开一些,而后,见江予月仍旧不是很舒服的模样,便将房门打开了些。
“小姐,是哪不舒服?”白芷半跪在床边,看江予月一直捂着胸口。
“去叫清宁过来吧。”江予月起身到窗台边坐下,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清宁每日都会给江予月把脉,按说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今日,清宁也不过刚从房中出去一个时辰。
“属下见过娘娘。”清宁行礼后,便一瞬不停的把江予月的手搭在桌上,细细把脉。
“清宁大人,娘娘说自己胸口闷。”白芷站在一旁,对于不懂医的自己,眼下只能是干着急。
“娘娘,脉象并无不妥。”清宁蹙眉,“娘娘是不是这几日都胸闷?”
江予月很轻的点头,“先前只是轻微的,本宫也知道是胎儿大了便会有些这样的症状,便没有在意。”
“娘娘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虽是传唤属下。”清宁一字一顿说着,“是属下失职。”
自己只知道娘娘脉象平稳,又见娘娘面色红润,便只是查探腹中胎儿的情况。
胎儿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却不曾想,娘娘早就身子不适。
“是本宫以为只是常事。”说完,江予月还打趣道:“毕竟是第一次揣着这么大的胎儿,没有经验。”
白芷娇嗔的看了江予月一眼,“小姐可不准再有下次。”
清宁亦然是点头,而后起身,将窗台合上,“属下现在便给娘娘施针。”
“清宁大人,这炭火是不是要灭掉?”白芷扶着江予月躺回床榻,”那会不会冷着娘娘。”
毕竟这炭火越旺,房中便会越闷,江予月也愈发难受。
可若是灭了炭火,这连日的雨水,实在太过潮湿。
“日后这房中的炭火不要烧这般旺。”清宁想了想,“将炭火燃在门外。”
清宁将几根银针扎在江予月的身上,看着江予月的面色一点点好起来,便不时的松掉两根。
“殿下!”花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贺潮风进门的时候,便见到江予月身上扎着几根长长的银针,因为肚子的缘故,只能侧身躺着。
白芷在床榻边好生的托着,生怕江予月觉得累了翻身将银针压住。
“怎么样了?”贺潮风眼中很是心疼,三两步便走到床榻边,接替了白芷的位置。
清宁好生瞧着几根银针和江予月的脸色,抽不出身来行礼,“是属下过失……”
白芷俯身,“是奴婢没有注意到娘娘身子不适。”
“臣妾现在已经好多了。”江予月呼吸平稳下来,回握住贺潮风的手,“到底是臣妾瞒着,以为无甚大碍。”
江予月看着贺潮风脸上揪起,便让清宁好生解释了自己这只是正常情况。
“下次再有任何的不适,可不许瞒着。”贺潮风疼惜的揉着江予月的手。
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的护着,最后江予月还是被肚子里的小家伙给折腾了一番。
“一想到就快要见到麟儿,臣妾便不觉得苦了。”江予月浅浅笑着,印在贺潮风的眼中,只见到此刻她的脸上满是幸福神色。
清宁的针尽数拔掉,只见江予月已经神清气爽的坐直起身。
“娘娘的生产的日期临近,还是要尽快回到太子府上,好好将养。”
贺潮风吩咐加快了行程,总归是不能再让江予月被这般折腾,“这几日,将本宫要处理的折子都送到房中。”
既然放心不下,时刻陪着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