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与贺潮风双双蹙眉,简直要怀疑这刘一忠是不是真的脑子不好使,如若不然,怎么会这么直白的将情绪展露在脸上。
今日在码头见到两人的时候,这刘一忠可是连殿下的怒意都敢抗下。
可若这还是装的,那就只能说,通惠城的水,深不可测。
“小姐,那咱们还吃么?”白芷看着脸色苍白的刘一忠,轻声问道。
贺潮风倪视着瘫在地上的刘一忠,宛如天神俯瞰地上的尘埃。
而后,贺潮风抬眼扫过酒楼,揽着江予月进门,“走吧,先去吃些东西。”
既然是临时决定要到通惠城停留,到底是没有别的准备,即使这刘知府心中有所打算,也不敢在饭菜里动手脚。
贺潮风吩咐清影去把江予月此前住的院子收拾干净。
这几日,众人便在院中歇下。
直到江予月已经坐在了桌前,那刘一忠还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呆愣的跟在一旁。
就是这样,还不忘做小伏低的伺候着。
对于涿郡朱知府的讨好,江予月尚且是一笑了之。
而对于这刘一忠,江予月眼下看着,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贺潮风挥袖坐下,自然是很快便瞧见了江予月脸上的不快。
“退下吧。”贺潮风的声音已经宛如腊月寒霜,眼中的压迫直逼得刘一忠指尖发颤,僵硬的笑凝固在了脸上。
这回的刘一忠,倒像是真的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连脸都没干抬起,便躬身退了出去。
贺北一直都仔细打量着刘一忠的神色,生怕错过了一星半点,让殿下和娘娘陷入险境。
虽然,贺北不相信这刘一忠能有那样的能力。
难道说,他背后的人竟然是比太子殿下的身份还要尊贵?
这也不大可能,毕竟在这大吴,除了陛下之外,便再没有这样的人!
“殿下,周围除了咱们,还有别人守着。”青木俯身低言。
贺潮风安抚的看着江予月,“莫慌,几个有些手脚的东西,不足为惧。”
即使众人不害怕在这通惠城中被盯上,但殿下和太子妃何时受过这般屈辱,如今只是一个知府,竟然敢暗中让人盯着殿下和太子妃。
简直是!好大的胆子。
“要不要属下去将人解决了?”贺北冷眼撇过门外的刘一忠。
贺潮风嗤笑,眉间依旧柔和的看着江予月道:“月儿不是想知道这城中的秘密,想来是快了。”
贺北与青木闻言,便禁了声去,默默守到一旁。
清宁很快的将桌上的热食都给查探一番,知道没有问题之后,两人才开始用膳。
江予月两口热汤下腹,倒是扬起唇角,“这酒楼的东西,还真是不错。”
贺潮风低声笑着,看着江予月食欲大开的模样,自己胃口也跟着变好。
两人用过午膳之后,便在窗边休息一阵。
等到江予月觉得眼皮打架了,清影几人正好也将院子收拾干净。
“走吧。”贺潮风伸手,正欲把江予月抱起,便被江予月一把拦下。
江予月搭着白芷的手起身,抱着贺潮风的臂弯,“殿下,走吧,可别在落下什么所谓的把柄。”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刘知府,可是卖惨抹黑的好手。
贺潮风看着还守在门外的刘一忠和一众的通惠城衙役,最终是牵着江予月回到车辇。
刘一忠脸色仍旧不是很好,俯身颤颤巍巍的说道:“殿下,娘娘,下官给准备了住处,下官给殿下和娘娘带路。”
贺北与夏园双双抬脚隔开了刘一忠和车辇之间的距离。
“不劳刘知府操心,刘知府还是赶紧让百姓们恢复往日之态吧!”贺北语气森然的说道。
刘一忠连连垂首,“是!是!大人说得是!”
饶是这般,车辇在行进途中,刘一忠仍旧领着众人跟在身后。
就像是甩不走的狗皮膏药,实在是恶心的很。
“小姐,要不要将这些人给赶走?”就连一旁的花苑都忍不住吐槽,“这人是不是听不懂话的?”
江予月揉着眉眼,“殿下既然让他跟着,咱们看戏便是。”
说完,江予月很是主动的藏进贺潮风的怀中,仰头看着眉间舒展的男人。
贺潮风轻柔的将下颚抵在在江予月的额间,心中早便有了完全之策。
“月儿有句话说得倒是没错,这确实是个没脑子的。”
江予月听到贺潮风的话,困意都消散了不少,“这么说来,是不是殿下在京城布局的事情有所成效。”
“甚是聪明,一点便透。”贺潮风把江予月按回怀中,“回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