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才刚刚才皇后手底下受了伤,这时候让贺潮风见到了陈宇德,定然是又会想起母妃带病卧床的那些时日。
若是没打起来,江予月才觉得奇怪。
“我只是想问问宝藏库的事情,不是故意让他出现在殿下面前的。”
江予月攀上贺潮风的手臂,眉间蹙起。
她是想着,陈宇德在看见窗台的绿植之后,定然是会找时间出现在她眼前。
到时候她只要离开书房片刻,将事情问清楚便就好。
贺潮风的嘴角扯动一瞬,很快恢复的神色,“本宫无碍,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江予月手掌在握着贺潮风手臂的那个位置又捏了一下,贺潮风的手果然的颤抖一下, 而后将她的手掌拿下,握在手中。
殿下肯定是受伤了,江予月怒视着陈宇德。
陈宇德冷哼一声,“怎么,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两口子的冷眼?”
“本宫就是想问问,刘一忠发现的宝藏库,是怎么回事。”
贺潮风就在身旁,江予月很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传来了不爽的情绪。
母妃是被陈宇德害得卧床多年,是以江予月对陈宇德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太过热络,毕竟她和殿下才是一家人。
贺潮风如今待她可谓是疼到心坎,她不愿让殿下觉得自己会有事情防着他。
“通惠城……”
这次换做陈宇德倪着眼看向贺潮风。
江予月握紧了贺潮风的手,“你要是不想说,那你走吧!”
原本问过了陈宇德之后,江予月也是要与贺潮风说明的。
既然这次是陈宇德自己选择出现在贺潮风的身前,那她自然不会将殿下赶出书房去。
“吃里扒外!”陈宇德愤愤的开口。
江予月和贺潮风两人,就这般瞧着陈宇德。
第一次, 陈宇德在两人面前,竟然有些无所遁形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吴皇还真是有些眼见。
眼前这两人有了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相衬,倒是隐隐要将自己也给压下一头。
“罢了!”陈宇德将手中的杯盏放下,“就算我再瞒着,也抵不过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内贼。”
这内贼,说的自然就是江予月。
陈宇德把云氏留下的宝藏图给了江予月,那曾想,江予月竟然是半分都没给自己留下。
贺潮风看陈宇德想要长篇大论的模样,眼神清冷,一掀衣袍便坐在了江予月身旁。
“云氏,曾经也在通惠城有经商的铺子。”陈宇德每每提到云氏,便总是一副回忆美好往昔的模样。
依着陈宇德所言,那刘一忠占领的宝库,竟然是云氏所留。
当年,因为来回运送银子太不安全,云氏便直接决定在通惠城留个落脚的地。
并且还在自家的房屋下,挖出了存放金银的地道。
当年也正是因为陈宇德在通惠城守着这些生意,故才逃过一劫,却也就此失去了云依柔的联系。
“所以,是你将宝库告诉了刘一忠!”江予月撑着身子往前探去。
贺潮风抬手稳住了江予月,防止她跌落下去。
“若是被其他人知晓,定然是上缴国库,倒不如给个贪官,好搅浑了大吴的水。”陈宇德嗤笑着说道,竟是毫不顾忌眼前的贺潮风。
“不过,他能拿到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若不是云氏血脉,是如论如何都打不开那里面的机关。”
陈宇德是在是说得口渴,只得又自己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江予月想到刘一忠承诺给青木万两黄金之事,拧眉道:“说不定他已经打开了呢。”
陈宇德神色很是自信,“不可能。”
云氏设下的机关,陈宇德再了解不过,这世上除了云氏之人,不可能有人能破开。
贺潮风回想起周国皇宫下的宝库,倒是不怀疑陈宇德说出的话。
“那也是你的。”陈宇德站直起身,“你可留点心吧,云氏的家产,都要被你全数送到大吴皇宫了!”
江予月看着陈宇德脸上的戏谑。
在她看来,陈宇德这模样,虽然是在提醒她,却半点没有着急的神色。
这么多的银子,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心疼?
贺潮风淡漠的看着陈宇德站起身来,又龇着牙将手撑在桌子上的模样,嘴边露出讽刺的笑意。
江予月自然也是看见了陈宇德的动作。
这两人,还说没打……
看样子,这陈宇德身上像是也伤的不轻,江予月的心里顿时便很邪恶的平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