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了那段路,在接近通州之后,路上的雪层果然是薄了许多。
又走了几日,众人心中的对京城的那点亲切之意,便越发的明朗起来。
就在众人都觉得一路无需再停下,准备一鼓作气直接回到京城的时候,贺潮风吩咐停下修整。
清影提前出发,将一处院落收拾出来之后,江予月的车辇正好抵达。
“青木,再给父皇去一封信件吧。”贺潮风与江予月走到院落之后,便对着青木吩咐道。
这封书信,自然便是确定了何时能到京城。
也好给吴皇一颗定心丸,不让父皇和母后每日都在宫中等待、猜测。
“殿下,咱们何时启程?”青木问道。
“就这两三日。”
等江予月到了房中,四处走动着的时候,贺潮风便让花苑将这几日都做些好吃的,一日三顿都不能少了进补的东西。
“殿下,太医可说了,大补也是不好的。”
有身孕之后,江予月对这些,自然也是要有些了解。
对于太医和清宁说过的一些忌讳,江予月身边的众人,可都记得门清。
“这一路进补的东西,早就在路上消化没了,太医也说了,该补补。”贺潮风陪着江予月在房中走动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房中尽是温馨之意。
“是啊小姐,这一次可是殿下记得清楚些。”白芷给江予月褪下沾了风雪的衣袍,换上新的一件,“清宁大人说了,回京城之后,可还得好好补补。”
江予月一路都被众人护着,这些事情自然是与白芷和花苑说了便罢。
免得等娘娘知道之后,又为自己的身子担忧。
“殿下还出门么?”江予月套上了柔软的狐裘,轻声说道:“让白芷把你的衣衫也换了吧。”
白芷立刻便又取来的贺潮风的衣衫,将外边沾染了风雪的衣衫换下。
这样一来,房间里便只剩下持续蔓延开的暖意。
贺潮风抚过江予月额前的碎发,“这些日子太累了,若是父皇和母后看见你这憔悴的模样,本宫只怕是要被训斥。”
江予月赶紧让白芷拿来了铜镜,在铜镜中,细细的照着。
“没有啊,臣妾这脸,多圆啊!”江予月说着,还自己用手揉搓两下。
一旁的白芷捂着嘴,收回铜镜的时候还没忍住低笑两声。
让娘娘说自己胖了,也不知道殿下这安的是什么心思!
一直隐忍着的贺潮风,在白芷将门合上的一瞬,倾身咬在江予月的脸颊。
红润而又有些寒意的脸颊,瞬间便被贺潮风留下了两道牙印。
也瞬间,便红透了去。
“殿下!”江予月娇嫩葱白的手指,在两道牙印上不断的抚摸,生怕待会白芷和花苑进来之后会看见这些印子。
贺潮风低低的笑着,“实在是忍不住。”
许是被自己护得太好,印象里的那个强硬的女人,这段日子格外的柔软。
不过,不管江予月是何模样,贺潮风都喜欢的紧,分分秒秒都不想让人离开了眼前。
“你!”江予月见眼前这人根本便是说不通的模样,干脆别过了身去。
过了片刻,江予月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了步子。
“对了,到京城那日,是不是要着正装才是?”江予月偏过头,脸上还残留着浅浅的,未曾消散的印记。
贺潮风将人带到了软塌,让其坐下,这才说道:“那朝服太重了,不穿也罢。”
江予月很认真的摇头,“礼数自当遵守,我现在可是大吴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从周国离开之后,江予月便已经清楚,她再也没有所谓周国三公主的身份,她只是大吴的太子妃,亦然是未来大吴母仪天下的皇后。
既然回来了,理应名正言顺。
贺潮风揽着江予月腰间的手愈发轻柔了些,这是他第一次从江予月的口中,听到她这般从容的说出自己就是大吴太子妃的话。
心里阵阵涟漪,贺潮风却不会表露于面。
“你是本宫的太子妃,这自然是世人都知晓的事。”贺潮风话间,自是肯定的语气。
即使贺潮风这般说,江予月仍旧是摇摇头。
江予月握住贺潮风的食指,“再说了,有殿下在臣妾身边,怎么也不会让臣妾被区区朝服压弯了去。”
贺潮风哪里会拒绝江予月要将自己身份昭告天下的事。
毕竟在他心里,比江予月更想对世人宣告江予月就是大吴太子妃的身份。
贺潮风声音愈发的柔了些,妥协道:“好,本宫自然是会陪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