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董芙婉像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叫出这声殿下。
江予月心下了然,果然董芙婉也是以为贺潮风回府后的这顿饭,是有她的位置的。
“何事?”贺潮风不曾正眼看过眼前的人,大手却若有似无的用劲轻柔着江予月的肩头,似要给她安稳一般。
见董芙婉欲言又止的模样,本想躲开些的江予月只得站在原地。
面对董芙婉有着指控意味的眼神,江予月也是无奈。
“娘娘?”
清影在江予月身旁,低声唤了一声。
江予月抬手,搭在清影胳膊上,很轻的压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在这一路,清影已经习惯了不让太子和奴婢之外的人靠近江予月,此刻见董芙婉眼中的恨意,自然是要多句嘴。
“殿下,臣妾有话要对你说。”董芙婉见众人没有一个离去,脸上显然是十分的挂不住。
奈何,她又没有权利将人通通赶走。
江予月很轻呼出一口热气,正准备开口说自己先回到院子去等着。
“有什么话你便快说,月儿受不得这么久的寒气。”
说罢,贺潮风愈发的将人搂紧,还不时的看看江予月脸上的神色。
“我……”
见到殿下这么在乎江予月,董芙婉心中嫉妒得发狂,顷刻间便眼眶通红。
贺潮风见她咿咿呀呀的还没说出半句话,转而朝一旁的下人道:“你们都先退下。”
见人都散了之后,董芙婉继而看向江予月和她身边的一众奴婢。
贺潮风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神色,寒声道:“你要是不想说……”
“殿下,臣妾有罪!”董芙婉再也顾不得在江予月和白芷等人面前失了面子,扑通一声跪下。
贺潮风冷眼瞧着。
在江予月的印象里,贺潮风好似已经很久没有对自己露出这般情绪。
江予月借故整理衣衫,别开了头。
这董芙婉怎么说,都是殿下明媒正娶回来的侧妃,江予月一是不愿看见董芙婉的嘴脸,二是不愿越了贺潮风给她脸色。
贺潮风察觉到江予月微微的换了方向,拧眉看去。
“殿下,臣妾此前是做了诸多错事,但臣妾已经真心悔过,日后,绝对不会再与正妃娘娘争宠!
臣妾也是一心爱慕殿下,殿下不要视臣妾与无物……”
董芙婉越说越委屈,寒冬天里,泪水滑落脸颊,让人好不揪心。
江予月仍旧是没有回身看去,心里却是只想冷笑。
董芙婉口口声声说自己做了错事,可到底是多严重的错事,却是闭口不谈。
在殿下刚回来,便先摆出了弱者的姿态,而后安安稳稳的待在太子府中,迟早有一日殿下会顾念旧情,这看着倒确实也是一种手段。
只不过,不知道她能不能安稳等到殿下顾念旧情的那日。
“你对月儿做了什么,对本宫的麟儿做了什么,还需要本宫提醒你么?”
江予月拧眉,那些事自己还没有跟殿下说过,殿下却都知晓?
董芙婉抽泣着看了眼江予月,俨然觉得是江予月在贺潮风面前诉了苦。
“是,臣妾罪不可恕。”董芙婉悲切的哭声传来,“娘娘说让臣妾日后老实待在自己的院中,不准随意出来打扰了娘娘,臣妾为了赎罪,定然会好好遵守,还望娘娘能饶……”
“闭嘴!”贺潮风眼中怒意更甚。
江予月也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身看向董芙婉。
倒是没想到她学会了倒打一耙这种伎俩,还试图用禁足来弥补残害皇家子嗣的罪过。
“你心思狠毒,妄图让月儿一尸两命的事情,本宫现在是没空将你处置,你莫不是以为你能逃掉?”
贺潮风声音寒似冰棱。
江予月握紧了手中的暖手宝,感觉膈应在心口的气这才有些通畅。
董芙婉一个劲的摇头,往贺潮风脚边爬来。
贺潮风搂着江予月后退了一步,喜鹊赶忙上前将人隔开。
“既然月儿说了先让你禁足,你就在院子里好好呆着,这后院,自然是太子妃做主。”贺潮风扶向江予月的腰间,托着江予月绕开了人,往府中走去。
董芙婉不甘心的在身后唤着殿下。
江予月顿住了脚,回身看着董芙婉。
“本宫的命令是,在本宫诞下皇孙前,侧妃娘娘就好好呆在院子里,不要再到本宫面前碍眼。”江予月扫过董芙婉的眉眼,“侧妃可要记清楚了。”
说罢,江予月回身,往贺潮风的肩头靠去。
贺潮风垂首在将唇贴在江予月的发丝一瞬,“赶紧回去暖着。”
两人依偎着往后院走去,留下眼中略有惊恐的董芙婉,神色戚戚的瞧着一众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