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全部的视线都在贺潮风的身上,贺潮风或许办事还会有些束手束脚。
如今江予月受赏,却是给贺潮风分散了不少的眼睛。
那些眼睛在盯着太子府中的江予月时,便是贺潮风可以大展拳脚的时候。
“府中已经被层层暗卫护着,本宫万不会让人伤你分毫。”贺潮风瞧着揉着腹部的江予月,柔声说着。
虽然他也不想月儿回到京城之后,仍旧置身险境。
但这些事情,身为太子妃的江予月,不可能置身事外。
“臣妾放心得很,殿下也只管去做自己的事。”
江予月回到太子府中的第一顿饭,便就把自己给撑着起不来身。
果然还是自己的地方待得舒服,江予月心中喟叹。
贺潮风见到江予月一脸弥足模样,唇边一直挂着隐忍的笑意,直到江予月揉着小腹的手渐渐慢下,眼神微眯,贺潮风这才起身走进江予月。
一把将人抱起之后,贺潮风在打量是让江予月到床榻上睡,还是窗边的软塌上。
江予月搂着男人的脖颈,抬手指了指窗台。
“我要去那。”
躺在软塌上,江予月顿时感觉分外的熟悉。
自己在外头躺过的窗台,没有任何一个能比得上自己院中这个。
贺潮风控制着轻柔的力道,给江予月轻揉着肚子,看着江予月在软榻上昏昏欲睡。
“殿下。”贺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打开门后,贺北以及在江予月身边伺候的一众都已经守在门外。
“何事。”
“殿下,前院来了许多送礼的朝臣。”贺北脸上闪过得意之色,他就知道,殿下一回来,这太子府的门槛定然是很快要换。
“本宫有事,先让他们在正厅候着。”
贺潮风回身看了看还没睡着的江予月,对贺北吩咐道。
“要多久?”贺北即使已经预料到了殿下的答复,但也要在自己心里留个数。
“早在殿下和娘娘用午膳的时候,所来之人,属下就已经让管家带人先在正厅候着。”贺北挠挠头。
贺潮风蹙眉,“那就继续候着吧。”
别的皇子若是听闻这等事情,或许会欣喜的将一众朝臣收归门下。
可他贺潮风是谁?
已经贵为储君,对于想要投靠至门下的一众,可是要擦亮了眼睛好好看看。
若是都想大理寺少卿一般的忠臣,他贺潮风自然是会恭恭敬敬。
可若是那等只想着攀龙附凤,甚至是图谋利益之辈,那也别怪他将人这般晾着。
“等本宫给麟儿讲个睡前故事就去。”贺潮风神台自若的说着,“你们先给本宫找个月儿此前买来的话本子,然后赶紧将桌子收拾干净。”
说罢,贺潮风便再次回到软塌边上。
留下门外吹着寒风的几人,面面相觑后赶紧开始了行动。
江予月偏头看着在一旁读话本子的贺潮风。
等到贺潮风耐着性子读完了一个育儿故事之后,江予月方才低低的笑出声。
“还没睡?”
江予月把身上的毯子拉高,整个人都藏进毛毯里,“殿下去忙吧,说不定殿下还没走出院子,臣妾就睡着了。”
贺潮风挑眉,“这么厉害?”
江予月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侧身将头搁在一个舒服的位置上,随即便阖上了眼睛。
倾身在江予月脸颊上印上一吻后,贺潮风转身抽出自己的披风,大步朝门外走去。
守在院中的一众,在贺潮风出了房门之后,便很快的进到房中,寸步不离的守着已经熟睡了的太子妃。
“殿下,正厅都快要容不下了。”贺北见到贺潮风,宛如见到救星。
饶是身经百战的贺北,也从来没有和那么多的文臣打过交道。
贺潮风还未走进,就已经听见了正厅中传来的阵阵声响。
“这几日,都备着些热茶。”贺潮风唇齿间溢出一抹轻笑,“可不要怠慢了诸位。”
贺北眉眼转转,随即应下。
“还有,将他们送来的东西,都记录在册,放到正厅后边的院子里存好。”
“是!”
接连几日,果然是不出贺潮风所料。
朝堂之上的一众朝臣,每日下了朝之后,便是提着重礼往贺潮风的府上来。
见太子殿下将所到之人都迎了进去,朝臣们一时间便有些沸腾起来,接连的往太子府上奔走。
即使每次贺潮风第二日起便没有再出现过,只是让他们自个在正厅中喝着热茶。
可朝臣们,仍旧是十分的乐此不疲,甚至都将太子府上的茶水夸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