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潮风原本是要以江予月身子不适为由,在府中陪她一日,江予月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
此刻站在朝堂中的贺潮风,便不时的会分心想起府中的江予月。
好在慎刑司出的事情沈度还没有上报,今日吴皇仍旧是神采奕奕的让众人商讨宫宴之事。
对于这件事,贺潮风自然是无需过多忧心。
只要最后父皇满意了,他再点个头便是。
其实军中的将士们那里会有那么的挑剔,不过是朝中的朝臣们生怕自己在将士们面前失了面子,这才迟迟定不下来。
想到这里,贺潮风不由得又想起了江予月。
同样是深宫里的公主,江予月到底是吃过苦的,所以才懂得这世人不易。
这才每一次都能深得人心。
不过这一回,若是让她想法子,又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办法。
灵光一闪而过,贺潮风干脆便走到朝堂之中。
“父皇,儿臣倒是想到了个主意。”
吴皇见最后还是自己的儿子有主意,自然是喜笑颜开的让贺潮风说出。
贺潮风看着一众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却又瞧不起武夫的朝臣,心里想着这一次也该让他们见识一下将士们的风采。
“儿臣提议,这宫宴,就在京城楼上举行。”
此言一出,便已经有些朝臣蠢蠢欲动,却一时间也不敢开口。
贺潮风扫视了一眼朝臣,见没人说话,便看向吴皇。
“说说。”吴皇两手搭在座椅上,眼前的珠帘随着他的动作轻微的摇晃。
贺潮风所想的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便是朝臣们都坐在城墙之上,将士们仍旧是留在城外。
这样一来,也算是全了朝中大臣所为的颜面。
“城中是大吴百姓,城外是大吴将士,这便是最好的寓意。”
吴皇略微的沉思,而后身前的珠帘大力的晃动,只见吴皇连连点头,“好,一边是安居的百姓,一边是即将出驶征战的将士,好寓意!”
连吴皇都同意的法子,其他的人心里就算再多的心思,也只能藏着。
朝臣中多有附和,纷纷是同意了这个法子。
贺潮风即使不看,也知道些许朝臣脸上怕是已经皱出了许多的褶子。
一想到城楼上的寒风,贺潮风便觉得今年这京城中的驱寒药怕是都能售罄。
为了家里的女眷,贺潮风还是继续提议,“不过后宫诸位娘娘和朝臣们的女眷,怕是受不得城楼上的寒风。”
陈楼上只有一处遮蔽的地方,那自然是留给了吴皇和一众皇子。
不过吴皇念及一些朝臣年岁已长,还是吩咐宫中的匠人加紧在城楼上修建能临时避风的地方。
“众爱卿家里女眷,便就留在宫中也是一样的。”吴皇扫过一众朝臣。
明眼人如今都能看得出来,吴皇这是打定了此番要与民同乐的心思,此番宫宴,正中吴皇下怀,也真是与众不同。
解决了一件大事,吴皇今日便早早的放了众人回去。
不出意外的,贺潮风又是得到了一番赏赐。
毕竟此前吴皇亲口许诺,只要出的主意能让他满意,便有重赏。
看着太子殿下接二连三受赏,朝臣们是眼红却也心服。
贺潮风在出宫门时候,瞧见了贺潮华果然又一次的追了上来。
彼时,贺北正搀扶着贺潮风上车辇,夏园随后便拽着缰绳将车辇赶远,这么看来,竟是仍旧没有发现贺北有任何异常。
回到府上的贺潮风,为了不让江予月沉浸在早晨的噩梦中,将朝堂的事情随意的提了两嘴。
没想到江予月第一反应不是宫宴在城楼上举行。
而是有没有对守在三江城的将士们一视同仁。
“殿下,那些将士此前可是随着殿下征战漠北,如今又守在三江城外,他们也是功臣。”
京城外的将士是护送宝藏回京,可三江城外的将士,那是实打实的随着贺潮风打败了漠北的精锐。
没道理京城外的将士们能在京城好酒好肉,可三江城外的将士们便要漫天黄沙。
“理应如此。”贺潮风笑着在江予月脸上吻下,“本宫明日便与父皇提议。”
贺潮风的提议自然是得到了吴皇的首肯,当日便已经下令,不仅是三江城外,就连吴漠边境的将士们,也理应可以好吃好喝一顿。
金银和活羊在还没下早朝的时候便已经启程送往边境。
朝堂中,众人看向贺潮风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意,似是没有想到,作为太子殿下的贺潮风,会时刻惦记着自己的部下。
不过这些,贺潮风自然是不甚在意,也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