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车辇很快的便到了太子府上。
公公跟着贺北进到府中的时候,脚步快得就像是要飞檐走壁一样。
贺北见状,不由得先指使府中的暗卫先一步到院中去禀明殿下。
可即使是这样,贺潮风在前脚踏出院子的时候,一抬眼便已经看见父皇身边的小太监的身影。
“哎哟!”
小太监一脸的苦相,“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贺潮风抬起了手,还没等说话,便见小太监着急的道:“太子殿下快随奴才进宫吧!陛下可发了好大的火!”
“是不是因为三哥的事。”
贺潮风说着,像是担忧院中的人,便往后看了一眼。
江予月此刻正站在门边,柔光照在她的身后,显得整个人格外的柔和。
在众人看来,这一幕可谓是格外的温馨惬意。
小太监此刻也不由得随着贺潮风的目光看去,竟觉得此刻自己来禀报的事情是玷污了太子和太子妃的院子。
见到太子和太子妃的模样,小太监心里感叹之余,还是要将郑齐公公的话传到,“太子殿下还是赶紧进宫吧,陛下那头可等着。”
谁能想到,眼看着这一年就要和和顺顺的过去,临了还出了这样的大事。
贺潮风挥手让江予月回到屋里,转而大步流星的朝着府外走去。
上了宫里来的车辇,贺潮风听着车窗被吹动的呼呼声,一众人焦急的往宫里赶去。
远远的,便瞧见了灯火通明的御书房。
御书房外,此刻俨然跪满了宫女太监。
贺潮风到了门外,禀报的小太监才踏进了御书房的门,里面便传来了一个恢弘磅礴的声音道:“进来!”
贺潮风一掀衣袍,仍旧是大步朝着里头走去。
御书房中,吴皇脸上怒意肆起,将茶盏和卷宗已经扔了满地。
小太监退出去后,御书房中只有郑齐守在门边,还有慎刑司的沈度跪在殿中。
“儿臣……”
“你看看老三干的好事!”吴皇闭上眼,狠狠的摇头,抬手指向已经被扔在地上的卷宗。
贺潮风放下准备行礼的手,朝着吴皇指的位置走去。
上面的东西,和半个时辰前送到太子府上的并无二异,但贺潮风还是耐着性子重新看了一遍。
“父皇……”
贺潮风顿了顿神,“儿臣实在不知是何处让三皇子如此嫉恨。”
此言已经关乎到皇家脸面,周皇将拳头敲在桌上,复而将视线投到沈度身上,“你先出去候着。”
“是,下官这就出去。”沈度一股脑的磕头谢恩,恨不得立刻便长了八双腿飞出门外。
郑齐见状,同样是踏出了门外,将御书房的门好生合上。
贺潮风将卷宗放回书桌,垂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却又再次拿到眼前仔细查探。
这上面的信件,确实都是贺潮辉的字迹。
书信中也将峡谷刺杀一事写的清清楚楚,甚至连失手后的来信,也是好好的保存留着。
贺潮风是想看看,这皇后是一开始就想嫁祸贺潮辉,还是在这些日子里,才临摹了贺潮辉的笔记。
任凭贺潮风如何查探,这信纸看着不像新的。
也就是说,皇后在一开始便想到了此事要拿贺潮辉顶包。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勾结上的?
“怎么,这卷宗有问题?”吴皇眼中像是还有一份期待,眼神炯炯的看着贺潮风。
他不愿相信自己即将亲手处死自己的儿子。
为了皇位而手足相残这样的事情,让吴皇如何在百年之后安然的去见皇家的列祖列宗!
贺潮风眉间紧锁,继而说道:“儿臣没想到,三哥府上居然会有实力不亚于青木的暗卫。”
吴皇神色一顿,“你还是怀疑皇后?”
“儿臣不敢!”
“那你说,他身边为何能有武力这般高强之人?”吴皇近些日子以来威风无限,此刻就是端坐着,那也足以将人震慑。
眼前是他最宠爱的皇子,也是他日后江山的掌权人。
吴皇很满意贺潮风的一切,可这同时,也很害怕他会像自己上一个太子,被迫害丧命。
可如今查出要杀害汐云的也是自己儿子,这又叫他如何能接受。
贺潮风恭敬俯身,“三皇子此前在京城、后去了封地,可回来之后性情大变,越发的沉稳和精明,会不会是这其中,受人操控?”
说完,贺潮风眼中有着忧虑的看向吴皇。
吴皇神情肃然。
这时候,郑齐骤然进了御书房中,在离着吴皇和贺潮风不远的位置站定,“陛下,门外有多位大臣求见。”
看来是事情已经传扬了出去,朝臣们这是都想要来说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