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休了两日的朝堂,文武百官们倒是安分得很,均是藏在家中,丝毫不敢在这时候出去乱串。
就连每日勤勤恳恳的往太子府走的朝臣,即使知道太子殿下这两日都在府上,那也不敢前去拜见。
贺潮辉被行刑的时候,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前脚才踏进了自家院门的朝臣,还没坐稳便听见了三皇子被行刑的消息。
这种时候自然是没有任何人敢去目送一眼。
朝臣们已然是绝口不敢再提这件事情,也很默契的不敢往外传上一句。
京城中少了一位皇子,百姓们却像是毫无察觉到这般变化,仍旧是勤奋的置办着新年的物件。
仿佛谁都没有注意到曾在京城中辉煌过一时的三皇子,已经悄然每了踪影。
怕是就连这皇家贵族,没过上些日子,便也要将三皇子忘个干净。
或许等不知何时提起第一个死在争权下的三皇子,只剩唏嘘两声。
“瞧见没,这城墙上搭着台子呢,说不准咱们都能见着陛下!”
京城的百姓们到底是有厉害人物,见着城墙上搭木棚的将士,合着近日来的传闻,亦然是猜到了是做来何用。
一想到能见着皇帝,百姓们在激动的同时,自然也是不敢相信。
“可别瞎说,说不准那上头坐的,只是太子呢。”
“就是,皇帝哪能轻易出宫。”……
争闹的声音从两个,到一群,很快便在京城中传扬出来。
甚至还有人,已经是在城中悄摸的开启赌注,掀起了全民参与的热潮……
勤政殿。
休整了两日后,勤政殿外的朝臣们,仍旧是站的笔挺,丝毫没有因为在府中躺尸了两日而有所懒散。
毕竟众人心里都清楚。
他们倒是不会在乎三皇子如何,可三皇子终归是个皇子,是吴皇的儿子。
听闻前两日下朝后,太医可都到了御书房中。
这两日,也再没听见吴皇宣召太子殿下的消息。
朝臣们以此判断,若是今日谁敢上前触了吴皇的眉头,掉一成皮都是轻的。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吴皇将朝中的臣子挨个的扫过一遍之后,方才叫了起身。
看着朝堂中空出来的许多位置,亦或者是多出了许多的朝臣,吴皇即使无奈,却也觉得有些安心。
京城中的每个位置,都要有人把控。
是以,就算年关将至,这朝堂中,也是多出了许多来填补空缺的新面孔。
吴皇朝着末尾的位置扫去,顺带的记下了些贺潮风所说的,近日频繁的登入太子府门的一众。
有事无事的说了一些京中小事后,郑齐便准备让一众朝臣退朝。
这时候,贺潮风和白莫风同时踏出了一步。
“陛下,臣有本启奏。”
循着声音看去,白莫风笔挺的身子,先一步出声。
白莫风踏出后方才看见贺潮风的身影,即使他先开了口,但仍旧是以奏折示意贺潮风先说。
贺潮风则是直接明了的退了回去。
吴皇神色幽暗的瞧了白莫风一眼,好似印象中,汐云给的一众登门客中,并没有白莫风的名字。
“准。”
“启奏陛下,近日城中多有流言……”
城中流传陛下要在城中设宴的事已经不胫而走,如今甚至是因为此事开上了赌坊。
此事关乎吴皇安危,可一头是吴皇,一头是太子殿下,这朝堂上便没有人敢在此刻出头。
白莫风将事情说出后,朝臣们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看向贺潮风。
白莫风此举虽是为了吴皇着想,可到底是打了太子殿下的脸面,这样一来,是否白家并没有扶持太子的心思?
一旁的贺潮华,顿时间来了兴致,更是神色幽暗的看着贺潮风的背影。
“父皇。”贺潮风踏前一步,“儿臣今日也正是要说此事。”
贺潮风将手中的折子递出,“儿臣与白大人想法一致,如今城中百姓均已经猜到父皇要在城中设宴,儿臣不得不为父皇和诸位大臣考虑。”
贺潮风知道,吴皇即使知晓此次出宫会有危险,那也绝对不会因此而收回自己的话。
此次宫宴,父皇是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为此,贺潮风也准备好了几个方案。
既然城中设宴势在必行,那么贺潮风便将自己想出来觉得是万全之策的法子,呈上。
“依儿臣之见,延期也不是不可。”
贺潮风没有明说是因为贺潮辉被处以死刑,这个时候举国盛宴怕是不妥。
不过吴皇自然是能听出来。
吴皇接过之后,许是出于对贺潮风的信任,亦或者是此时没多高的兴致,只简单的扫了两眼,便合上放在郑齐手中。
“就按照你的法子来办,至于宫宴,如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