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中焕然一新,处处都是欢喜的声音。
江予月看着被洒扫赶紧的院落,听着院外不时传来的笑声,唇边也一直微微扬着。
管家脸上带着浓浓笑意,站在院外的喜鹊身旁,“殿下、娘娘,老奴这就给府中的下人发例银了,可能闹声会有些大。”
贺潮风蹙眉,正欲抬手,在瞧见江予月带着欢喜的眉眼后便悄然放下。
“让她们热闹热闹吧。”江予月回身看了贺潮风一眼。
“依你。”贺潮风一心只在这个院落里,府上的事,只要不会影响了江予月的心情,便都已经交由管家打理。
自然,也让喜鹊和一众暗卫仔细盯着。
好在太子府中俨然在贺潮风出征漠北之前,便已经尽数更换。
而今瞧着,也没有什么手脚不对劲的。
“老奴会把人都领到前院去。”管家瞧着太子冷脸的模样,连忙说道。
贺潮风颔首准了,待管家一走,便伸手将坐的板正的江予月揽住。
“明日就又是一个新的年头了。”江予月舒坦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中,连日来的舒心,让她神色竟显柔和之意。
贺潮风默默不语,只收拢这手,就任由江予月这般靠着。
两人已然是习惯了这般,若是无事,两人待在一处并不多言。
“娘娘!今日天时极好!”花苑端着满盘的鲜果,身后的贺北也是一手一个托盘。
听着外头的笑闹声,惹得院子里的也几个也活泛起来。
“早膳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方才听见管家给众人发赏钱,才感觉这年热热闹闹的!”花苑甜着嘴,笑意盈盈的看着江予月。
江予月伸手在她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早就让白芷准备好了。”
花苑满脸期待的看着白芷。
只见白芷仍旧是专心致志的给江予月揉着腿,只是脸上,早已经是安耐不住的笑意。
忽然间,白芷变魔术一般,从怀中掏出几个红色福袋。
花苑追着白芷便出了房里,在院中又是好一顿的嬉闹。
白芷把手中的福袋挨个的给众人分发之后,众人便一起到房门外道谢。
“谢殿下和娘娘打赏!”
江予月看着眼前这一众,他们护着自己死里逃生,又随着自己上山下海的,江予月瞧着便颇为欣慰。
喜悦过后,院中的一众仍旧是守在自己的位置,半点都没有松懈。
花苑倒是又了兴致,担当起调动气氛的任务,指使贺北在院中挂上红绸。
贺北得到殿下的准许后,屁颠的跟在花苑身后,花苑指哪,他便将手中的红绸挂到哪。
此番行径,自然是引来院中几人的一顿调笑。
房中的江予月也被感染,几次的让贺潮风搀扶着到院中去看戏。
不过每次都没能在院中待上多久,便以孕妇不宜贪凉为由,被贺潮风抱回了屋里。
“殿下。”江予月有些踌躇的意味,“我觉得你这不用上朝的几日,是不是太喜欢臣妾这房中了?”
贺潮风除了每日半个时辰去书房外,就是径直到江予月院中。
更是贴身守着江予月,只要出了房门便眼也不眨的瞧着。
“这难道不是本宫的房?”贺潮风低沉的嗓音中,隐隐含有压制怒火的意味。
江予月噗呲笑出声,“自然也是殿下的房。”
贺潮风见江予月这般没心没肺的,半点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越发收紧了手道:“本宫难得休息,就想日日都瞧着你,和你待在一处。”
即使吴皇还没说何日出征,但绝对不会拖得太久。
且年后没几日便要上朝,贺潮风自然是忙得分-身乏术的。
他不能明说自己只想和江予月待在一处,便只能用行动将人一直留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就连出了院子与丫鬟们闲聊,贺潮风也觉得是强了他与江予月共处的时间。
江予月眼中有些水润,娇嗔道:“那殿下一句话也不说,臣妾只当会影响殿下呢。”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彼此不知道的?”
贺潮风凤眼微挑,故作正色,“你若想说,本宫便听着,你若也不说话,便只呆在本宫身边,本宫也心悦。”
即使已经习惯了贺潮风时常嘴蜜的江予月,仍旧是有些羞红了脸。
看着贺潮风直白的眼神,江予月伸手去挡,“我就待在房中还不成!”
整日,江予月都没有再出过房门。
白芷每每进来瞧见两人依偎在一处,却都默不作声时,都不免心里打鼓。
直到晚膳时分,江予月闻见饭菜香味,活络着与殿下柔声交谈的时候,白芷才算是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