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院,皇子公主均是朝着吴皇的宫殿而去。
里头正坐着吴皇和皇后娘娘,再底下,便是宜贵妃和闵贵妃一众有儿女的嫔妃。
贺潮华领着齐婉玉,想着今日太子府中的两位不会出现,放眼一众的皇子公主,父皇的能看得上眼的,定然只有自己的二皇妃。
这般想着,贺潮华便彷如容光焕发。
事情的发展也诚如贺潮华所料,踏进大殿后,齐婉玉已经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立刻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因着这些日子以来,江予月的肚子可谓珍贵,已经是让吴皇赏赐了不少金贵的物件。
是以如今见着二皇子妃有孕,众人自然都是存了看好戏的心,连声恭贺着。
贺潮华与齐婉玉入座后,闵贵妃便十分有兴致的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今日可别摆什么架子。”贺潮华伸手给齐婉玉拢好衣裳,借机凑近了齐婉玉的耳旁说着。
齐婉玉不做搭理,只回给闵贵妃一个恭顺的笑意。
自从那日宫宴结束自己黯然回府后,齐婉玉便全然是明白贺潮华对亲情的冷漠。
纵使知道他烂醉如泥的醉在书房,也未曾前去看过一眼。
如今她也只求能与贺潮华相敬如宾。
贺潮华见齐婉玉妥协,心情甚好的抬手拂过她的眉间,“这便对了,如今府中本宫独宠你一人,你亦是府上独一份的女主人,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齐婉玉顺从的颔首,这一刻,她格外的认同贺潮华最后那句话。
自己此前所争的身份、地位如今都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这些,可比眼前这个随时会变心的男人重要。
“臣妾知晓了。”齐婉玉柔声细雨的答道。
贺潮华身心愉悦,扭头朝着上首的父皇看去。
只神情微动,贺潮华便已经想到了怎么借助齐婉玉腹中的孩子,在父皇面前博个头彩。
正欲开口之时,只听得门外小太监尖声传道:“太子殿下到。”
贺潮华看着父皇的眼神还没收回,此刻恰见着吴皇眼中多了一抹光亮的看向殿外。
“宣!”
贺潮风身长如玉,脚下生风,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来得晚了一步而有所惊慌。
对着吴皇和皇后说了恭贺的话后,贺潮风脸上柔和几份,“儿臣也代月儿,给父皇母后贺礼!
儿臣劝说许久,方才让月儿好生在府中安胎,这才没有辜负父皇母后的心意。”
吴皇朗朗大笑着,对贺潮风的话很是欣慰。
“也没有来迟,这时辰刚好。”皇后在一旁慈爱的点着头,给贺潮风赐坐。
吴皇在贺潮风的话里听出了江予月想来请安却被拦下,皇后倒是记着贺潮风耽搁了些许的时辰。
贺潮风见父皇没有理会皇后这句话,便也是一笑揭过。
而后走到宜贵妃身前贺礼后,方才倾身坐下。
大殿中这便算是来齐,皇子公主们嘴里都说着吉祥的话。
“这月儿肚子里的,真是个金贵的。”皇后慈善的望向宜贵妃,“妹妹真是有福。”
如今众皇子公主都来见礼,偏生江予月便能在府中安睡,这是什么道理。
皇后见缝插针,不时间便抛出一句带有深意的话。
众嫔妃一时间都放低了声响,竖着耳朵往前边凑。
宜贵妃才听着贺潮风低声说了两句江予月的情况,正憧憬着自己的小孙子,便被皇后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当即黑脸一瞬。
“自然是有福气的,这里的每一个,都是有福的。”
宜贵妃像是听不懂皇后话里的暗讽,仍旧是笑颜如花接受着四面八方来的恭贺。
吴皇见状,似也被宜贵妃的笑意感染,当即朗声道:“太子的第一个嫡子,自然是最金贵的。”
此言,让殿上的众人都颇有恍惚,不敢插话。
皇后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看着吴皇和宜贵妃的笑颜像是如鲠在喉。
她江予月肚子里的是最金贵的?那将她这个皇后,置于何地!
宜贵妃乐着起身行礼,“都是陛下和娘娘宽厚!”
贺潮风此刻亦然是要帮母妃说上两句,当即眼中含着期待,对吴皇道:
“父皇这般疼惜儿臣与月儿不打紧,这麟儿出来后,父皇可不能这般溺宠,否者他仗着父皇撑腰,怕是会练出翻天覆地的胆。”
吴皇闻言,似是想到什么场景,一时间便更是开怀大笑。
眼看自己的风头再次被抢,贺潮华心里自然着急,却又是无可奈何。
贺潮华以茶盏挡脸,心神不定的看着对面的贺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