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不相信臣妾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团子么。”
江予月第一次有些责怪贺潮风的意味,这话说完,贺潮风顷刻间便只更加的心软下来。
到底是自己枕边的,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瞒不过她的。
“就不许本宫心疼你多些么。”贺潮风一只手抬起又落下,床幔瞬间遮住了此处的温情。
这一刻,贺潮风隐隐闪过一道念头。
对自己来说,这院子和院子以外的地方,是两个世界。
不管如何冰冷心硬的自己,踏进了这个院子,便总会瞬间消融了心里的寒意,变得柔和温暖起来。
院子里,有他想要的一切。
而院子外,便都成了满是肃杀的战场。
“白芷,取本宫的凝脂膏来。”
贺潮风正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就算江予月叫了丫鬟过来,也不愿起身。
江予月用巧劲勉强将身上的人推开了一些,气不过的在他身上拍了一掌。
“呵呵。”贺潮风甚是松快的笑了笑,并未回身也精准的接过了白芷托盘上的凝脂膏。
“这都是女儿家用的东西。”
贺潮风嘴上嫌弃,手仍旧是将膏药递到了江予月手中,带着一脸不屈的模样,让江予月将凝脂膏涂在了伤口上。
虽然伤口确实很浅,但江予月还是将膏药涂了厚厚的一层。
“臣妾不仅要给殿下用,日后团子摔了伤了,臣妾也给他涂这个。”
床幔里,贺潮风一声比一声爽朗的笑意传来,嬷嬷最终还是拉着白芷两个出了房去。
因为江予月还在坐月子,贺潮风总不好将伺候的嬷嬷赶出房中。
而今她们如此识趣,倒是甚好。
江予月等关门声消散,脸上板起了点点的凶意,“殿下出征前,是否还有什么打算?”
“贺潮华接下来若是再想翻出风浪,除非是早有准备,或者与他人合谋……”
贺潮风显然对自己这个皇兄是了解的,贺潮华不会轻易的放弃皇位,那么自然会有不少的有心之人盯上他。
父皇不让他出京城算是留了一重保障。
可这个保障到底有没有用,还未可知。
“贺潮华会不会…已经与天机谷中人勾结上?”江予月提起天机谷,便有些恨得牙痒痒的意味。
母妃的生死、玉女箴言、水灾、瘟疫,乃至天机谷都有他们的黑手,此地不除,定然祸及全国。
打着不问世事的名头,却做尽了扰乱四国之事,简直是小人还不如。
这回与周国大战,天机谷必然不会少了坏心思。
“就算现在没有勾结上,照现在来看,也快了。”贺潮风继续道:“天机谷暗卫在京城中竟敢如此猖狂,身后必定是有所助力。”
至于这助力是何等尊贵人物,贺潮风无论如何也要挖出来。
“贺潮华没了官职,野心必将需要承载之物。”江予月蹙眉说完,眉宇间闪过一丝光亮。
看着身子虚弱,精神却已经满血复活的江予月,贺潮风配合的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贺潮华手中的产业不多,若是他没钱,一个废了的皇子,谁还会帮他办事?”江予月振振有词。
贺潮风闻言便知道江予月要作甚。
左不过手痒痒了,想拾掇回手中的生意,再次打理起来。
“只要不累着,便随你了。”贺潮风既然已经为了江予月在父皇面前示弱,又如何不能在江予月面前妥协一回?
江予月一说完,贺潮风便已经应了她。
“那臣妾出了月子就赚钱!”
贺潮风猝然间心里便又生出了火来,转而一想,好歹没有现在就着手赚钱,便幽幽叹气。
江予月温顺在贺潮风的掌心蹭蹭,“臣妾就在府中出主意,半步都不愿离了团子的。”
贺潮风喉结微动,倾身将团子抱离了床榻。
看着团子在自己软塌中蠕嘴几下,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贺潮风才算舒口气,转而将外头的玄色蟒袍褪下。
江予月糯糯的看着贺潮风,不是在说正事么、这、这是作甚。
“殿下,嬷嬷说不可同房……”
“想什么呢!”贺潮风故作严肃,起身挂好床幔,倒是指着江予月教训了一番。
而后,在江予月以为贺潮风不会如何的时候,人已经被稳稳的抱在怀中,继而头顶传来声音道:
“说正事也不是非得本宫守在床边说啊,本宫奔波一日,就不能也躺会儿?”
江予月无言以对,干脆就这般继续说。
生意上的事情只要自己吩咐下去便是,而今主要的,是将情报网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