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中依旧是戒备森严,车辇到了太子府门外时,江予月便瞬间就感受到了府中自带一股凝重的气氛。
今日接受不少的道贺,连父皇都多饮了几杯,贺潮风自然是要奉陪。
生怕会让车辇中染上酒气,贺潮风回府时一路也没进车辇。
骑马跟随在车辇旁,贺潮风不时间便会往里瞧上一眼
江予月头上的冠冕早已经被她摘了下来,此刻整个人都轻盈不少。
到了府外,白芷扶着江予月下了车辇后,花苑将厚重的披风盖到江予月身上。
虽说是出了月子,可这时候还是不能凉着才好。
江予月拢着身上披风,正系好颈间的丝带,就感受到身后上来一人,将自己整个环绕其中。
“殿下,是不是要臣妾扶你一把?”
江予月柔声笑笑,将贺潮风原本要拉着自己的手变成了挽着。
“若是本宫真的醉倒了,爱妃可撑不住。”
贺潮风见江予月今日这般主动的靠着自己,脸上满面春风,不由得轻笑。
“那臣妾就让贺北几人抬着殿下回去!”江予月微抬着头,唇红齿白的笑颜一下就撞进贺潮风的心间。
“他们怎敢!”贺潮风左手摩擦在江予月的侧脸,指腹轻抚两下方才收手。
跟在身后的贺北垂眸微微颔首,他们可确实不敢抬着殿下走。
最多,就地搭个棚子!
好在殿下千杯不醉,他们不用操这份心。
一行人颇有些浩浩荡荡的回了院子。
此刻不过是午时后,天光大亮,可江予月觉得身旁这人回去怕是就要歇息了。
那日贺潮风与白莫风两人饮酒她没在场,今日她可是实打实的见他喝了不少,到后来,上前恭贺的一众都是江予月出声应承几句。
天晓得她那时候最担心的是皇后会乘机发难,好在没有。
现在想来,皇后整场宴会虽然兴致不高,可表面功夫做得极好,伺候父皇饮酒时候也很是上心。
只不过她也发现了,皇后眼神可不时便会扫过自己和自己身后的团子。
要不是嬷嬷说团子只是熟睡,江予月都怀疑皇后是不是已经下手。
好在,一切无碍。
踏进院中,江予月便吩咐花苑去煮些醒酒茶。
“嬷嬷,把团子放回软榻你们也去歇着吧。”江予月抬手在团子的鼻尖轻点两下,看着团子身子钮动两下,轻声嗤笑。
“娘娘,小世子瞧着快醒了,老奴抱到乳娘屋里坐会。”
团子虽然一直喝的母乳,可府里还是备着一个乳娘,以备不时之需。
“不一直都是娘娘亲自喂养……”
白芷话还没说完,便被嬷嬷唤走道:“白芷姑娘,你也过来!”
说罢,在嬷嬷的眼神示意下,也没等江予月点头答应,白芷便已经跟着嬷嬷往那处去。
江予月脸上闪过两道黑线,这可还是青天白日的,嬷嬷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殿下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贺潮风将被江予月抱着的手抽出,转而环上人的腰肢。
侧身挥退了身后的一众,这才拥着人往房里走去。
“殿下,你没醉吧。”江予月与贺潮风一道抬手退开了们,抬声问道。
“没醉,要本宫与你说多少次?”贺潮风尾音上扬,竟对这江予月露出些许挑衅意味。
江予月没有理会他的眼神,继而道:
“今日那些命妇,大多是随着夫君新上任来的,臣妾已经想到了法子,让她们看好自家夫君,至少不敢给殿下添乱……”
这次与周国对战,绝对不能再像吴漠之战那般,让殿下不再为除了战事之外的事情担忧。
既然她不好面见朝臣,便从他们的后院入手。
“本宫说的是回府再议,不是一回府就讨论。”
贺潮风话音落下,江予月只听身后的门被重重合上,而后身上的披风便被殿下解下。
看着披风被贺潮风随手扔到递上,江予月柔声责备道:“干什么。”
“哒。”江予月头上的两根金钗落地,满头的乌丝如瀑布散开,滑落在江予月身后,还有的扬起落到胸前。
这回,还没等江予月出口责备,下颚被一双略有粗糙的手钳住。
即使及尽轻柔,那粗粒的指腹也让江予月不由颤栗。
甘甜又带着清冽的酒味在唇齿间散开,江予月根本来不及想自己现在能不能饮酒,便已经醉了。
滚烫的柔荑,终究是不舍的抚上他的脊背。
即使隔着厚重的衣袍,贺潮风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娇嫩手掌下的灼热。
江予月恍惚前,只来得及看见贺潮风眼底涌起的怜惜,便与眼前的人一同的坠入了带着酒味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