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来报:二皇子府上仍旧没有任何异常。
贺潮华待在没有牌匾的二皇子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诚然是真心悔过的模样。
府上的正门也有许久未开,采买的奴才也只从侧门出入。
贺北听闻,也对贺潮风道:“大军出征那日,殿下让属下亲自去探了二皇子府,属下接连去了几日,也没发现异常。”
“即使这般,也不能松懈。”
贺潮风是绝对不相信他这个二哥会老实待着。
如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能说贺潮华如今的耐心真是日渐增长了许多。
“是,属下一定会定紧二皇子府。”暗卫恭声答道。
贺北将要出门的人拦下,“若是有事,禀报到喜鹊那里,她会禀给太子妃娘娘。”
“是。”
书房中只有点点的暖气,即使已经快到暖春,可没了人声之后的书房便格外有了冷意。
“去收拾东西,明夜子时出发。”贺潮风沉声道。
贺北颔首,“殿下,所有东西都已经备好,一路换乘的马匹也都准备妥当。”
贺潮风摆手,让人退下。
夜里,回到房中的贺潮风终于是想起,自己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在房中见着团子,也没有在夜里听见团子的哭声。
不过此刻和团子比起来,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
夜灯下,江予月裹上清浅色的薄衫,抬手将一同被裹进去的秀发托出。
浅浅的桃露香味瞬间便蔓延整间屋子。
江予月在贺潮风近到身前之时吹灭了烛火,“臣妾等候殿下多时……”
虽然已经累得不行,可江予月竟然还能算得上是清醒的催着贺潮风燃气烛火,而后让嬷嬷将团子抱来。
“别折腾了,本宫明日也可以多看看团子。”贺潮风哑着嗓音,搂住乱动的江予月。
“不行,臣妾今夜就要让团子谁在房中!”
江予月拧起的脸让贺潮风只能顺从。
团子是贺潮风开门接过,没有让嬷嬷进到房中。
贺潮风声音里还带着低哑,柔柔哄着本来就已经熟睡的团子。
江予月忍着嗤笑的看着,直到第二日天明之后,江予月才惊觉,昨夜里贺潮风哄的分明就是自己。
“呜哇……”
贺潮风和江予月在团子的哭声中醒来,那时候天色还未亮起。
江予月熟练的将团子揽到怀中,让他找到自己熟悉的位置。
安静了一会儿的团子,在吃饱睡足之后,越发不肯安然的躺着,只要江予月手中拍抚的动作停下,瞬间便会大哭起来。
门外,嬷嬷低声问道:“娘娘,要不要老奴进去看看?”
江予月检查了团子的里衣,没有湿的迹象,便打算自己哄哄。
“不必,本宫唤你再过来。”
团子休息够了,如今是精力无限,哭声响彻院落的每一个角落,颇有誓不罢休的意味。
只是这个点发威,便实在是有扰民的意味。
至少江予月和贺潮风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了。
“来,让父王抱抱。”贺潮风将团子从江予月怀中捞出,上上下下的将团子在手中晃着。
江予月眼看着团子嚎啕大哭变成了呜咽,又慢慢的停了下来。
“看来团子也舍不得父王。”贺潮风欢笑着重复了十好几下,迟迟不愿松手。
“这般能闹腾,看来臣妾是要好好练练臂力了。”
听着江予月略显无奈的声音,贺潮风调侃道:“这叫血脉相承,团子和本宫一样,有好斗的精力。”
听着贺潮风话里的亦有所指,江予月瞥开了眼。
“殿下的精力可不要再召个军妓回来。”
贺潮风思绪一下便被拉回初识那日,腾出一只手来钳住江予月的下颚。
迫使人转过脸来,柔声道:“不许再说这话,你是被老天送到本宫身边来的太子妃,是日后大吴的尊贵的皇后。”
那日的江予月也是浅薄的衣衫,却是青涩的神色。
如今的月儿,已经丝毫不用掩藏身上的皇家贵气,眼睛也只在看着自己时候,仍旧露出那般的柔和。
贺潮风什么都明白,所有才愈发的爱惜江予月。
瞧着贺潮风眼中严肃认真的神色,江予月败下阵来。
“好好好!臣妾知道了。”
团子渐渐传来了酣睡的响声,贺潮风放到两人中间,这才对江予月道:“再不会有别人了。”
他所有的精力都留在战场。
就算有闲暇之时,光是惦记着月儿和团子,便能占掉他所有的时辰。
天色渐渐亮起,团子倒是又进入了梦乡,可怜贺潮风江予月已经睡意全无,看看团子,又对望一瞬,只无奈的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