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妃提出要办个祈福宴,给三江城外的将士们祈福这个想法后,并没有直接向吴皇请旨,而是端着红豆膳去虚心请教。
吴皇看着宜贵妃脸上隐忍着的思念之意,又见宜贵妃认真询问妥不妥当的模样。
原本便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的吴皇当即便点了头。
其后,宜贵妃便说自己这个宴会上,只上素食,女眷们坐在一块刺绣、做些福包挂到树上,便算是为大吴将士们诚心祈福了。
吴皇连连点头,更是亲自将宜贵妃送回寝宫,继而留宿在那。
此事自然又是在后宫中掀起新一轮的嫉恨。
只不过这些嫉恨的眼神,嫔妃们只能藏在心里,半点不敢露在宜贵妃眼前。
第二日,在宜贵妃将此事告诉江予月之前,吴皇便让人送来了许多蚕丝、棉布,让宜贵妃分发给众人做福包用。
“贵妃娘娘真厉害。”花苑感叹。
昨日江予月才说的事,今日贵妃娘娘便已经传来了好消息。
祈福宴定在两日后,这也是宜贵妃给江予月留出了准备的时间。
只不过,这回既然是素食宴,江予月自然不会在这时候推崇自己的果酒。
况且她要的新品果酒还未出炉,此前的果酒也没什么好推崇的了。
“月姐姐。”
门外,传来玉儿的声响,低声轻唤,却掩藏不住声音中的喜悦之意。
白芷看了江予月一眼,转而让花苑去准备些糕点,零嘴,再多备些之前那养喉咙的蜜梨盅。
“月姐姐,我给你带了好消息来。”
玉儿和身后的奴婢,手中各自捧着几个酒器,玉儿怀中的,甚至比身后婢女的还多。
白芷上前接过,挨个的摆到桌上。
“嬷嬷,你先带团子到侧房乳娘那,今日本宫是力不从心了。”江予月有些无奈。
“哎,老奴晓得。”
白芷几人将酒器摆在桌上,江予月也是提着裙摆走过去。
放才透过玉儿手中的缝隙之时,江予月便已经瞧见了些酒器的成色和花朵形状。
这一次,那些画朵果子都与画纸上一模一样,且如今印在瓶身之后,光滑透亮的成色也让人忍不住多瞧几眼。
圆圆的花儿和果子,印在圆圆的酒器上,就是摆在家中,那瞧着也是讨喜的。
这一回,江予月是彻底满意了。
“这便是常画师做出来的?”
“他调了色后,在一旁将教那些人如何上色、也是他亲自绘制。”
玉儿边说着,边连连点头。
江予月眼神扫了一眼玉儿后便收回,这倒是她第一次在玉儿脸上看见娇羞的模样。
而这个常千羽,将这活全然包揽,那以后每次要做酒器,岂不还是要找到他那去。
拿起酒器仔细的看着,江予月开口道:“本宫这回很满意,这常公子是个厉害的。”
“可不止呢,他还会木匠、做美食、刺绣都会一些……”玉儿说着说着,忽而拧眉,“他说,凡是能赚银子的,什么脏的累得他都做过。”
瞧着玉儿细数的那些活,除了作画之外,可都是些伤手的活计。
“你告诉做陶罐的,如今只能给咱们一家做这样的陶罐么?”
江予月笑着打岔,轻声问着。
玉儿点头,“我交代过了,且没有常公子在旁,他们就是想做,也是难的。”
“京城中竟然有这样厉害的人物,本宫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真是失策。”江予月仍旧欣赏着桌上的酒器。
防人之心不可无。
常千羽若实打实的有这些才华,怎会落魄至斯。
“公主,这常公子如此多手艺,瞧着,却仍旧清贫……”白芷眼中疑惑,出声问道。
不得不说,如今白芷绝对是自己身边一把好手。
只听玉儿道:“白芷姐妹,你是想告诉我防人之心不可无吧。”
白芷明了的点头,也不做隐瞒“公主,你可是金贵的,还是要多些心,不可叫人诓了你去。”
“我知道的。”玉儿轻声道:“我信任的,就只有月姐姐和院里的一众,其他的,便就是白玉珍罢了。”
看着玉儿垂下的头,江予月抬手抚过,“只要你记着保护好自己便好。”
“我记着姐姐的话呢。”玉儿不仅记着江予月的话,也时刻不敢忘了江予月对她的好。
她是要报答月姐姐的,不是让月姐姐一而再的替她担忧。
玉儿什么都明白,只不过她每每看见那些孩童的模样,便忍不住心软。
“月姐姐,我现在便和你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