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獨镇。
贺潮风看着眼前的贺南、暗卫,还有神色不大情愿的陈宇德。
“可有什么发现。”贺潮风看着陈宇德满怀恨意看向丛林时不是伪装,此事便没打算再避开他。
当然,贺潮风主要还是因为信任月儿。
既然此事陈宇德亲口说是奉了月儿的命令,月儿也说了令牌的事,贺潮风觉得留着陈宇德还有作用。
“山路四通八达,属下已经找到了天机谷中人的藏身之处,那处架于悬崖边上,被参天大树挡住,像是个宫殿。”
宫殿?
这深山老林的竟能搭建出一处宫殿来?
“四周恶臭非凡,腐烂的尸身无数,且有尸体的地方,草丛格外的茂密。”贺南蹙眉。
看着,就像是拿人来做肥料一般。
恶臭冲天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能够待得下去。
“这其中,恐怕有诈。”陈宇德悠悠然的开口道:“瞧着越是真实,或许就越是虚无。”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贺南虽然一直放着陈宇德,但眼下事关重大,便也如实道。
“本宫想过。”贺潮风将眼神投到林中,“不过就算有诈,也要走这一遭,贺南,你今夜去准备好东西……”
贺南没做多问,点头后带着一个暗卫离开。
“不愧是太子殿下,黑火药也可以随取随用。”陈宇德一跃上了屋檐,“太子殿下大手笔,不知天机谷中人听到殿下的打算,会不会连夜逃了去。”
贺潮风轻笑两声,转身走去。
“是啊,月儿特意提醒本宫用上,本宫自然是要顺着她的。”
陈宇德神色莫测的看向贺潮风,却只来得及看见他的背影。
闻言,陈宇德像是要征求什么,急切的说道:“何事都顺着?”
“自然!”贺潮风脚步未停,给了陈宇德一个十分肯定的答复。
贺潮风背影坚挺,带着独属于帝王风范的意气风发,让人觉得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自是万分可信。
陈宇德看向天际,轻声道:“依柔,你女儿的运气比你好。”
……
贺牧州两人还是来了,白玉珍一身轻盈的淡白色锦衣,拖着款款的裙摆,与贺牧州身上的银色常服相得益彰。
“皇嫂,臣弟有一事相求。”
光是看着两人的装扮,便知道两人是把江予月的话听进去了。
不过,要从京城带走郡主,可还是要过吴皇那一关。
听完两人的话,在贺牧州和白玉珍期待的目光中,江予月换了正装,与两人一同进宫去求见父皇。
江予月在车辇中闭目养神。
今日倒是不累,只是进宫之后,怕是有需要自己应付的事。
从百日宴到今天,她是该进宫一趟了。
“月姐姐,我这么做对么?”白玉珍秀气的眉眼凝视在自己的手上,搅着手中的丝帕。
“没有什么对不对的,只有想不想。”江予月拉过白玉珍的手,“你若是告诉本宫你不想去,本宫现在就带你回府。”
白玉珍摇头,眼神变得坚定,“我想,我想与他一同出去看看。”
江予月点头,勾唇笑笑。
不知道白莫风回来后,知道自己怂恿着贺牧州带走白玉珍这件事,会不会和自己拼命。
要知道,白家对他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妹妹了。
吴皇见到几人,作为小一辈中的佼佼者,长相出众,又有这非凡的实力,吴皇可谓是瞧着甚悦。
江予月说了两人想出去游历一月的事,见父皇眉间微蹙,继续道:
“父皇,有翼王相护,想必郡主这一趟会有收获的。”
“倒是让月儿给你们操心了!”吴皇从案桌前走出,“朕明日便给你二人赐婚,赐婚后你们这一个月想去哪,便去那。”
“皇……”
“好。”打断贺牧州话口的正是白玉珍,“玉珍谢过陛下。”
贺牧州还有一瞬的愣神,在白玉珍的拉扯下,脸上带着浓重的笑意,俯身跪在白玉珍身旁,“侄儿谢过皇叔!”
吴皇仿佛是完成了一件一直记在心上的事,畅快的笑笑。
“能做成成人之美的事,朕心甚悦。”
这一笑,正好印证了江予月此前想的,贺牧州回京怕是与白莫风有很大的关系。
然则,众人都想让白玉珍自己发现内心的情感,便才说翼王要回京成婚,却并未说是与谁。
见白玉珍被保护得这样的好,江予月也为她感到高兴。
贺牧州两人告退出去,江予月自然也跟着行礼。
“月儿留下,朕还有事要与你说。”
吴皇神情轻松,看着只是要与江予月说些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