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老远的,江予月便听见团子在院中哭闹的声响。
白芷几人方才见着江予月冷声吩咐暗卫的模样,此刻只是随着江予月加快了脚步,不敢出言说些什么。
踏进院中,团子便越发的挥动起双手,要朝着江予月这边而来。
嬷嬷把团子放到江予月怀中,脸上也是焦急神色,“真不知为何,小世子刚醒来还让奴婢抱着在院中走,走了一会,突然就哭起来了。
让乳娘喂奶也哭,拿东西哄也哄不停。”
江予月接过白芷的手帕,将小家伙脸上的一片热泪擦拭掉,嘴边已经是扬起柔和的笑意。
团子怔怔的晃着头,嬷嬷上前扶住,让团子能坐在江予月的手臂上,直直的对上江予月的眉眼。
哭声停住,因为此前大哭还没缓过来的劲让团子全身抖了两下,而后扑进江予月怀中。
脑袋磕到江予月下颚也不嫌痛,倒是让江予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怪了怪了,还真是会认人了!”嬷嬷脸上惊奇。
白芷几人也因为看见江予月展露笑颜而松了口气。
如今的娘娘,生起气来就连她也不敢轻易相劝了…
嬷嬷跟在江予月身后,朝着白芷道:“难不成方才让老奴抱着在院中走,是在找娘娘不成?”
白芷闻言也凑上前去,弯着身子朝着团子问,“小世子是不是在找娘娘呀。”
得到的回应虽然是团子将自己藏在了江予月的发丝中,但此刻院中的氛围已经柔和了许多。
江予月倾身坐在贵妃椅上,将团子放在自己腿上。
“团子这么早便能认人了?”江予月记得书上写的至少要到六、七个月呢。
团子眼下还不到五个月,且日日陪在团子身边的也不是只有自己,喂奶的也有乳娘在,他竟如此的粘着自己。
嬷嬷摆手,“极少,一般都还得再大些才会认人呢。”
“真聪明。”江予月把手托在团子的脑后,拿鼻尖蹭着团子的鼻尖,逗得团子胡乱挥舞着手臂。
“团子都会认人了,父王还没回来。”江予月低声呢喃着,团子盯着她的嘴看得认真。
“等父王回来,让他日日都与团子在一处。”
“好不好…”
嬷嬷笑着避开了身去,将这一方天地留给母子二人。
江予月来了兴致,让白芷将笔墨纸砚拿到院中,今日算是个只得纪念的日子,该让殿下知道。
白芷与花苑伏在案桌旁,一人伺候笔墨,另一个逗团子玩乐。
团子虽是认人,却并没有那么粘着江予月,只要每隔那么长的时间能看见江予月,就是谁逗他,他都会给几分薄面。
比如现在。
看着花苑奋力的摇着手中的拨浪鼓,将脸捏成搞怪的模样。
团子咧着嘴,扯着花苑的衣裳,怎么都不肯放开。
“娘娘,小世子是不是也认得我呀。”花苑眼睛乐成一条缝隙,“真是太给奴婢面子了。”
“你还要面子呢。”白芷放下研磨的墨石,同样蹲在团子身前,“小世子定是嫌你太吵,想把你扔出去却扔不动。”
花苑揪着白芷的手腕,乐道:“你胡说。”
院中的一众在听见花苑的话后,也一个个的想到团子眼前露个脸,想看看小主子是不是也能认得她们。
欢愉的笑声四起,院中因为团子而乐趣横生。
只不过,还是少了些人。
等日后人齐了,团子也更大些了,这府上应该会更加热闹。
在江予月笔墨挥洒间,几日未曾出现的岑雾眼尾上扬,手中握着一个物件候在江予月身边。
江予月落下最后一个字,往后仰去,背靠着贵妃椅。
得到江予月示意的眼神,岑雾握着手中的拳头上前,缓缓展开在江予月眼前。
岑雾手中,放着一个银镯,镯子上还嵌着几颗海蓝宝石,镯子的宽度有两个指甲盖那么大,江予月猜测是存放银针所用。
岑雾将手镯扣在江予月手腕,‘叮’的一声,竟是怎么都拔不下来了。
不过这镯子虽然宽大,但因着它外表华贵、内敛中透着衿贵,套在江予月手上也不显得突兀。
“娘娘,这镯子只要您转动将上边的花纹对其,弯下手腕,就会射出银针。”
江予月闻言,抬起手臂。
身前的一众都自动的退让开去。
江予月依着岑雾说的,将手腕向里压下,轻微的响声破空而出,一只银针的一半都刺入泥中。
“这劲虽大,但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能控制。”
岑雾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满意的点点头,“娘娘再也不用练到手臂酸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