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承受了许多,可身边的一众也在默默的为她付出着。
这样的感觉,让江予月倍加珍惜。
不过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殿下不在京中,便有人想趁着这个时候惹出乱子,试图将殿下所有的努力抹去,甚至要给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江予月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那个身着盔甲,护着大吴百姓,也说要护着自己一生的男人,理应有人相护。
世人都想踏着他的肩膀往上爬,她江予月偏偏不让…
京城外。
白莫风连日赶路,衣衫有了湿意,皱巴巴的贴在身上。
可从他的脸上,半点看不出狼狈之意,就连普通得没有特点的那张脸,因为周身的气质,也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好在他那张脸易容得很是成功,没人能发现他就是京城中惊才绝艳的白公子。
经过一个略显魁梧的,扛着柴火的武夫,白莫风拍了拍那人的背,“都告诉你跟上那个人,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陈宇德烦躁的闭了闭眼,而后甩开白莫风的手,连柴火也一起扔到地上。
再抬眼间,陈宇德已经不见踪影。
白莫风四处看了看,“还挺能藏。”
虽然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可白莫风却不能去见熟悉的人。
左拐右拐的到了一处距离城门不远的院落,一开门进去,扬起的灰尘直扑他的口鼻,呛得他连连咳嗽几声。
白莫风本想就这么等到晚上,可想到晚上要去见的那人,白莫风便还是翻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放置一旁。
入夜。
许是今日江予月的一番话让中人茅塞顿开,太子府中不似往常寂静。
奴婢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不时间还会相互打趣两句,整个府中一派安宁、闲适的模样。
等到各处都熄了灯,只剩江予月院落中还挂着点点微光时,一道身影悄然入了院中,推开了半扇窗台。
因为团子平时要起夜,江予月会随时唤嬷嬷过来,所以房中一直会留着一盏烛火。
江予月睡得很浅,把团子牢牢护在怀中,在人影靠近的一瞬便睁开了双眼。
眼中的凛然之意让白莫风为之一颤,下意识的避让开去。
白莫风一瞬间便退到了屏风后,“我只是想叫醒你,既然你醒了,方才是我唐突。”
“白公子可知唐突二字怎么写?一而再的闯入本宫闺房,本宫很难不怀疑白公子此行目的。”
在意识到时白莫风时,江予月松了松搂着团子的手,声音压得极低。
“本公子对你没兴趣。”白莫风无所谓的答着,很庆幸自己换了衣衫。
看着江予月方才护犊子的模样,
若是自己带着一身的粉尘和有味道的衣衫入了房中,熏着了小世子的话,这两口子怕是要记自己一笔。
白莫风没有意识到自己嘴角弯起,亦然发出一声轻嗤。
“你笑什么。”江予月穿上了外衫,迈着端正的步子走到茶桌旁。
白莫风定了定神,为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替贺潮风着想而感到憋屈,可不知为何,一入太子府中,他便与平时的自己,不太一样了。
“你必须跟我走一趟。”白莫风收了脸上神情,神色认真起来。
江予月警惕的看着他,再看看他身后已经被合起来的窗台,“你现在是愈发大胆了。”
此前还说入不了太子府,如今却像是入无人之境。
“太子妃也不赖,我第一次见到太子妃的时候,太子妃可只是依偎在八皇子身边的……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白莫风竟在江予月眼前发出一声叹息,“不过这回,你必须与我同去。”
江予月看着屏风后,床榻上微微隆起的人影。
“就是此前,本宫也是个惜命的,如今有了团子,本宫又怎么会轻易的拿自己去冒险。”
“我带你走还能保证不让你伤到,若是他人强行带走你,便顾及不到会不会伤到你和小世子了。”白莫风如是说道。
房中寂静下来,江予月连呼吸都更轻了些。
白莫风见江予月只是看着自己,并不言语,眼中的深沉让他不自觉的心里一沉。
像是,埋藏在心里的秘密,只一瞬间便已经被她识破。
“想必你已经知道蛊虫的事情了,如今你是…此事的关键。”白莫风望着窗台边那一丝缝隙,“解救周吴百姓,帮太子分忧,保…小世子安稳,全然在你。”
“本宫不知,我不过是深闺女子,竟有如此能耐。”
虽然江予月已经能肯定白莫风是父皇安插在天机谷的人,可江予月内心中对他的防范依旧很重。
她想让自己相信白莫风,可她做不到。
那种从内里散发出来的防范之意,不可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