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黑夜中,点点星光闪耀。
同一片天空下,不同的地方,全然不似此刻平静。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太子妃的!”贺潮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往剑柄上握,“本宫对你们很失望。”
清影脸色煞白,额头贴地,“属下该死,全凭殿下责罚。”
前两日。
贺北在半路正遇上前往三江城的清影。
两人将消息互通,在知道京城确实出事了,且出事的人还是太子妃之后,二人时一刻不敢耽搁。
“殿下,这是娘娘前几日传来的信件,属下入营时拿到的,或许这里面……”
贺北话音未落,手中已经是空空如也。
清影听到信件两个字,也将自己怀中的信件掏出。
“殿下,这是娘娘失踪之前,吩咐属下一定要亲手交予您的……”
贺潮风展开手中的信件,眼神却是落在清影手中的信件上。
“唰”贺潮风抽过清影手中信件,放在自己手中,仿佛这样,才不会再出乱子。
贺北递上来的信件,正是江予月写着‘思念夫君’的那封。
贺潮风觉得此刻自己就像是受了重伤的将军,正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发现心爱之人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上好的药膏。
可这药膏摆在他的眼前,却没人将其敷在他的伤口。
他又飞快的拆开了第二封。
同时,吩咐贺北道:“你今夜便去看看南越太子准备得如何,再过问谢寻要不要弃暗投明。”
“属下这就去!”
江予月在交给清影的这封信件中,提到了自己是自愿出走。
白莫风得到天机谷之令,要带走江予月,江予月便决定将计就计,去探一探天机谷意欲何为。
在信中,江予月捡了些好话写在信纸上。
总而言之,贺潮风如今只知道是白莫风带走了江予月,还要把月儿带到天机谷的老巢。
虽然月儿已经极力的保证自己不会有事。
可贺潮风……不信!
贺潮风以内力击中红楠木桌,那桌子瞬间粉碎。
可即便如此,也已经平息不了贺潮风心中的怒意,还有对天机谷浓浓的杀意。
“太子妃交予你信件之时,可有说什么。”
贺潮风捏紧了信纸,却因为上面是江予月的字迹,而舍不得毁坏。
最终,贺潮风在最后扫了一眼信件上的消息之后,将信纸燃烧殆尽。
在信件的另一面,江予月甚至还不忘叮嘱贺潮风不必为她冲动。
在自己即将踏入险境之时,她竟然还记得让自己莫要意气用事。
以军中为重……
清影见状,拿出怀中被布包着的信纸,那张被烧毁近半的信件,递到贺潮风眼前。
“属下问过白芷,娘娘只交代属下一定要亲手将信件交到殿下手中,别的都没说。”
贺潮风正欲接过烧毁一半的信件,却已经知道上面事什么内容。
“月儿知道周国公主被关押至营帐,可有说什么。”
“娘娘那几日都…兴致不高。”清影回想主子的模样,“京城中许多的烦心事都压在娘娘肩上,奴婢不知娘娘是因何事忧愁。”
贺潮风眸间闪过阴霾。
若是江予月在看见信件之后,还在京中听见什么不好的传闻……
贺北直到月夜将落,天边泛雾之时,方才回到营帐。
然则,他一进门便瞧见贺潮风双目遍布红丝,身前是碎成了粉粒的红楠木桌。
“殿下,南越太子一切就绪,已经想办法让百姓知晓李瑾做的恶事;谢寻那头,已经纠结了几个将军,只要殿下能救出他们的家人,不让周国百姓遭罪。
周国,他们护不住了。”
这样一来,周国便不用血染山河。
“收拾东西,去与贺南会合。”贺潮风让贺北退下,照例传来了李飞沙。
贺北候在营帐外,等贺潮风出来的那一瞬,远处传来一道亮丽的声响,“太子殿下!”
贺北眯着眼看去,周国二公主身着曼妙薄纱,正朝着这边而来。
清影与贺北都直到殿下此刻恨不得杀几个人来泄愤,这公主送上门来,性命堪忧。
“站住!”清影虽然有伤在身,戾气却丝毫不减。
周国二公主眼神痴痴的望着贺潮风,“太子殿下,听闻您帐中没有洒扫丫鬟伺候,本宫…我愿意……”
“闭嘴,莫要玷污殿下的眼!”贺北怒意的瞧着眼前的人。
“本宫已传信月儿,若不是等着让她发落你们,你们眼下已经人头落地。”
周国二公主心颤,贺潮风的话犹如利刃刺穿她的身体。
“若是你们再敢出现再本宫面前,杀无赦。”贺潮风厌恶的看着眼前的人,陈述的语气道:“再将她们放出营帐,自行退出军营。”
“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