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
李瑾雷厉风行登上帝位的事昭告天下后,此消息的传阅速度堪比瘟疫。
明国朝臣们生怕世人不知他们有了新的陛下。
还传言,大明陛下即将御驾亲征,与贺潮风一较高下。
大吴将士听闻,纷纷怒上心头,毕竟在他们心中,殿下是不败战神,并且与周国之战中,从无败绩!
消息传到大吴军中之时,山洪已经过去了近半月。
彼时江予月正俯身在贺潮风身旁的案桌前,表达着对宜贵妃和团子的思念,手中笔墨挥洒,嘴里有贺潮风不时投喂的糕点,倒算得上清闲。
贺潮风大手一松,身子向后靠去,手中的卷轴滑落在桌上,“他胃口倒是不小。”
明,乃是睿智之言。
李瑾称自己明德天下,如今看来,显然是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卷轴滑落在桌上的声响让江予月在宣纸上落下一片墨点,随即埋怨的看向身旁的人。
仿佛对江予月来说,李瑾登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
她给宜贵妃写的信件,才是头等大事。
但是看见贺潮风这么生气,便也将手头的东西放下,转眼悠哉的看着贺北,等着他继续讲李瑾登基之后的事。
贺北听见殿下的话,嘴里啧啧两声,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
转眼,便看见太子妃在一旁听着此事,眼中不时透出兴致盎然。
看见太子妃对此事这么感兴趣,贺北不断的给江予月使眼色,让太子妃好好看看殿下已经黑了的脸。
可惜,江予月全然没有注意到。
“如今军中已经盛传此事,也知道了明皇要亲自领兵,不日便会抵达兰陵。”贺北继续说着:“眼下明国军中,倒是士气大涨。”
还没等贺潮风与江予月说话,贺北便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找补道:
“不过,等他们见识了殿下的战神之姿,还是撑不了多久!”
贺北说罢,看向江予月,“娘娘,您说是不是。”
江予月两指撑住下颚,抬眼望去,“嗯?”
贺潮风不爽的将手中的杯盏放下,冷眼撇过贺北,语气低沉,“你可以出去了。”
“是!”贺北无声摇头,直觉好人难做。
但是出门之时,还是不忘提醒清影与岑苏,待会不要轻易靠近此处,不管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
江予月看向两手撑在一旁,坐的威武庄严的贺潮风,身子倾斜靠近。
两人的桌原就离得很近,江予月此时抬手,便能将半个身子搭在贺潮风腿上。
不过江予月坐得矮些,便仍旧是要仰望那人。
“殿下在气什么?”江予月没觉得此事有什么好气的,倒是觉得贺潮风吃味的模样,让她想要多瞧两眼。
贺潮风忍住将那人拉起来的心思,一手撑着头往后靠去。
若是此刻有人进来,瞧见这幅美人倚靠战神的美景,怕是要移不开眼去。
“你说本宫在气什么?”
气她听见李瑾的名字,竟然如此认真。
虽然知道江予月没有那种心思,但还是见不得,她如此神情去听另一个男人的故事。
看着江予月俯身在自己腿上,贺潮风忍耐了好一会,可眼前的人根本毫无察觉。
贺潮风另一只手还是忍不住朝着江予月探去,炙热的手从江予月的脸上划过,“他还不配让本宫生气。”
李瑾的野心昭然若揭。
能夺了周国,登基为帝也不足为奇。
否则,怎么能成为他贺潮风的对手!
“他自然不配。”江予月两手交叠,搭在贺潮风腿上,侧脸倚靠在手背,“所以方才臣妾不过是将此事一笑了之罢了。”
江予月知道李瑾的忍耐与能力。
只是不知,他竟然能舍下脸面,让大吴连破数个城池也毫无所动。
直到这场天灾,果断出手。
此前关乎到他的脸面,他可是看的比命还重。
如今,心思确实越发深沉,竟是默默的,连天灾的助力都算进去了。
“殿下,李瑾既登基为帝,下一步是要拿胜仗来巩固威严了吧。”
贺潮风低沉的应答一声,终究是忍不住让面前这人这般扭着身子,下一瞬便让人落坐腿间。
“想拿胜仗?哪有那么容易。”贺潮风眼中迸发出危险的光来:“当本宫这战神的名头,是买来的么。”
这是贺潮风第一次直言自己的战神威名。
语气平淡,却莫名的让人屏息,仿佛在他的话中便能看见他大杀四方时的威风模样。
江予月抬眸看着贺潮风良久,长长的羽睫轻轻煽动:“殿下好威风!”
面前的人肤若凝脂,唇畔红得滴血,此刻正眼含崇拜的看着自己。
似要将自己奉若神明。
贺潮风耳垂发热,竟是不知何时有些发红。
“你又何尝不是我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