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南行,贺潮风每日也只有短暂的时间能见到江予月。
但是两人对此都不甚在意,因为他们知道,等天下大定,两人便能时刻都在一处。
眼下,距离京都只有两个城池,只要先行军安然返回,大军便可直入城内,从周国京都绕道大殷身后。
“殿下,先行军折返回来了。”
贺北坐在马背,看着盔甲里的红衣衫,知晓是自家军队。
跟在贺潮风身旁的将领首先上前,询问情况。
再回来时,面上不似此前松快,“殿下,京都已被大殷占领,他们入不得其内。”
这样的情况,贺潮风早已经想到,此刻听闻,也不过是平添些许烦躁罢了。
江予月显然也听见了将领的话,从车辇中探出头来,望向贺潮风的身影。
“下去吧,继续前行,到京都城外安营扎寨。”贺潮风沉声吩咐,大军连停都未停便继续启程。
等到了休整之时,江予月从车辇中出现,又换了一身戎装。
“殿下,接下来的路臣妾想骑马前行。”江予月席地而坐在贺潮风身侧,面上带着询问之意。
贺潮风深切的看着江予月,执起她的手掌查看。
“早就没有印子了,眼下只剩几日的路程,臣妾也想再快些。”
虽然车马没有拉慢行程,但江予月知道这次休整之后,贺潮风便要再此提速了。
到时候,车马跟不上,他便只能是留着大军保护自己,而他则会是领着先行部队前进,那太危险。
贺潮风大手裹着江予月的柔荑,一整个握在手中。
“贺北。”
“属下在。”
贺潮风朝着他伸出手掌,“本宫让你去准备的东西呢。”
贺北连忙应答一声,回身到自己的马前,往里掏着什么。
不一会,只见贺北手中拿着一团白纱状的绢布,可那绢布上却带着薄薄的棉纱。
贺潮风接过,将绢布展开,是长长的一条,“去把太子妃的马牵过来。”
江予月诧异的看着贺北,只见贺北展颜一笑,“娘娘,殿下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属下这就去牵马过来。”
“殿下早就准别好了?”
贺潮风此时正拿着绢布在自己手上比划,而后将自己的手缠绕其中。
“知道你静不下心来坐马车,定是要与本宫齐头并进的。”贺潮风缠绕好了一边,又把江予月的另一只手抬起。
“但是本宫喜欢你手娇嫩模样,舍不得它伤着。”
贺潮风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含笑点了点头。
贺北牵着马来的时候,马背上还驮着一个包袱,贺潮风提着包裹将其与江予月推进马车中。
再出来时,江予月身上的衣衫,便成了一副轻巧的盔甲。
不似贺潮风的沉重,也没有将士们的繁琐,显然是用了心思,精心制作而成。
里头与贺潮风相同的暗红色襟衣,让江予月更显英姿飒爽。
“殿下!你真好!”江予月扑进贺潮风怀中,两副盔甲发出的撞击声引得众将领侧目看来。
只是在发现是殿下与太子妃后,纷纷别开眼去。
贺潮风偷了个香,执手扶着江予月上马,自己也一跃到马背。
“启程!”
大军继续启程走了半日,越靠近周国京都,将士们便越发的激动起来,而前方的将领们却是越发的走的稳当。
过了旬阳城便可到京都城外。
就在将士们斗志昂扬,见到了旬阳城门之时。
只见城门缓缓落下,城楼上骤然出现了无数的人影,下一刻,城楼上缓缓升起一面印着‘殷’的旗帜。
为首的,竟是金黄盔甲。
“想来是得到了消息,知道李瑾自裁,咱们一时半会赶不了快路,便堵到这来了。”李飞沙冷哼出声。
这时,江予月身边的岑苏也已经看清了城楼上的人,低声对江予月道:“是殷千羽。”
在京城时,岑苏与清影都是见过此人的。
是以贺潮风在听到之后,双眸微微眯起,眼中寒意凛然。
“殿下!”不知从哪忽然现身的暗卫,此刻跪在贺潮风马前,“他们是刚刚破的城。”
贺北闻言,随即便让李飞沙去查探将士情况,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就在这时候,城楼上出现一个彪形大汉,只见他撕开自己的衣衫,朝着吴国大军吼叫道:“陛下,朕恭候您多时!”
这个陛下,指的自然是江予月。
而朕,便是殷千羽无疑。
“朕此番,可是为陛下,特意赶来此处,就为迎接陛下回宫!”
大吴将士们极力的保持镇定,心里却已经按耐不住。
他们竟不知,军中何时有一个大殷的陛下……何况,城楼上那人,不是自称为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