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正站在南越都城的贺潮风薄唇微抿。
足足两日的赶路并没有让他失了威仪,反而在脚踏这片土地的时候,带着让人只能仰望的风度。
“殿下,楚青此前带兵经过,分明说南越眼下无人无人看守,很是散乱……”
如今看来,倒是整合得很好。
一切都井然有序,即使皇宫已经荒废,再无朝臣,但城中的百姓们看着并没有很混乱的样子。
贺潮风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随即勾唇笑道:“看来是本宫小瞧南越……的太子了。”
贺南两手微微握拳,“胆子不小,他竟然还敢!”
掌管着这么个地小物稀的地方,竟还敢有别的心思,还不愿臣服。
只是想想,就能知道阮经纬在殿下面前不堪一击的样子。
贺南眼中露出嘲讽的笑意,期待着这最后一战。
贺潮风一跃而上,踩在南越皇宫的围墙上,残垣断壁还没有得到修整,还好时日不长,还不见破败。
“离这里最近的将领是谁。”
贺南往西北方向看去,“都城、谢寻。”
贺南所说的都城,自然是此前周国都城,谢寻而今还在都城安抚周国的朝臣,等候吴皇的宣召,才可入大吴京城朝拜。
“让他带兵过来,每城留着千余人驻守,其余的,领着往漫金城走。”
“是。”
……
贺北出门后久久没回,院中跪着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等贺北回来确认那人就是阮经纬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翌日一早,贺北便继续守在满香院外,也知道了阮经纬让人在城门口处设置烟雾点,只等着谁来之后,便放出来。
江予月自然知道等的这人,就是自己和殿下无疑。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江予月耐着好奇心,又在院中待了一日。
第二天的晚上,便领着岑雾出门。
岑雾与清宁不同,她是江予月婢女的身份,对于主子要见谁,可没有说话的份。
城中,仍旧是和往常,一模一样……
在她刚到满香院外之时,楚楚便已经从里面出来,可见对江予月的满意程度。
“我还以为公子今日又要去别的地方呢。”楚楚犹豫片刻,见岑雾不敢拦她,便上手挽着江予月的手臂。
满香院中恢弘气派,实在不像是一个风尘之地。
今日进来,又与往日不同。
各个姑娘、奴婢都井井有序,垂头恭敬得不像话。
楚楚带着她进去的房间,距离温芯的隔着两个厢房,与温芯那间房正好形成对角,探出身的话还能见到温芯房外的窗台。
想来,楚楚是因为要及时知道温芯的吩咐,不敢离得太远。
自然,也不好离得太近。
毕竟方才还没到温芯的房外,江予月便隐隐听见那间房中传出来的欢笑声。
“都来一份!”江予月直接挥开了侍女的手,打断了她要介绍的话。
楚楚对于江予月的到来很是开心,即使江予月什么也没说,也足以让她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这一刻,江予月忽然就有些可怜她。
但凡是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城中的一切不正常。
即使眼前的只剩美好,但清醒的人也只想逃离。
江予月轻叹一声,桌上的酒一个劲的往嘴里灌。
虽然大多都洒到了衣服上,但入肚的酒水也不算少。
好在江予月自己便是酿酒的,出门前还吃了清宁给了醒酒丸,才不至于昏沉过去。
楚楚见状,猜到是不是因为白公子院中的人不同意自己进门,所以他今日才会如此暴饮,心情不畅。
这般想着,楚楚抬眼看向了岑雾。
岑雾自然是小心的避开。
但这样的神情在楚楚眼里,便是可以拿捏的模样。
“我出去一会!”江予月摇摇晃晃的起身。
岑雾搀扶至门口,被楚楚拉住,而后在楚楚的示意下,一个侍女上前扶着江予月往后院的茅厕走去。
江予月按照清宁所说的路线,出了茅厕之后,直愣愣的便朝着那处走去。
“公子,不是这边。”扶着江予月的姑娘出声道。
江予月自然不予理会,指着相反的方向,“楚楚还在那等我呢。”
侍女拦不住江予月,又有清宁暗中相助,江予月在见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背影后,脚步不稳直接摔了进去。
江予月倒地的一瞬,传来了三道响声。
“公子!”“公子!”
“你没事吧!”知道这是楚楚看中的人,扶着江予月的姑娘害怕的问道。
扶着她的姑娘,还有追来的楚楚和岑雾。
楚楚上前将人扶起,此刻的江予月只觉得头皮发麻,抱着楚楚不动。
江予月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一副困倦和酒醉的模样。